阮晨星揚脣笑了笑,沒有搭腔。

    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就沒有意思了。

    阮澤明曾經做過的事情,她不會忘。

    這一世,她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父愛,更不會因爲這樣冷漠而勢力的親情動容。

    她早就不是從前的她了。

    在略有些尷尬的沉默中,阮未思下樓的聲音格外清晰。

    “不就是一個賭約,阮女士用得着自己眼巴巴找上門來催嗎?”

    看到阮晨星,她就忍不住瞪起眼睛。

    胸腔中涌動着無名的怒火,冷冷地道:“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像是早就盼着我倒黴。阮女士難道就不覺得丟人嗎?”

    “做錯事情輸了的人,都不覺得丟人,我丟什麼人?”

    淡淡地擡眼看過去,阮晨星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杯沿。

    紅脣牽起細微的弧度,她曼聲道:“願賭服輸,阮小姐該不是輸不起吧?”

    “什麼賭約?”

    阮澤明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知道兩姐妹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也沒有放在心上過。

    阮未思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乖巧聽話的模樣,鮮少會露出這麼富有攻擊性的樣子。

    他年紀大了,本來就不熱衷於網絡,更何況這段時間爲了阮氏東奔西走,更加沒時間關注網上的消息。

    阮氏大廈將傾,以阮澤明的爲人,實在沒幾個真心朋友。

    也沒人好心告訴他網絡上的鬧劇,以至於他到現在都還一頭霧水。

    這種感覺很不好,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追問道:“什麼輸不起?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兩個誰來說清楚!”

    脣瓣微翹,阮晨星自顧自把玩着手上的杯子不說話。

    阮未思卻沒有她這樣的底氣,不甘心地看她一眼。

    轉頭換上一臉柔弱,眼中淚光閃閃,委屈地道:“爸爸,姐姐對我的誤會真的太深了……我在網上說那些話,也全都是爲了她好,可是她卻不領情……”

    她是真的很會顛倒黑白。

    在她的口中,主動挑釁和冷嘲熱諷,變成了好意提醒。

    而她就是最潔白無辜、不染塵埃的蓮花,被無故牽扯到。

    聽得阮晨星好笑。

    猶如凝脂白玉一般的手指託着下巴,她帶着幾分好笑道:“阮未思,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裏呢?”

    當着她的面兒,就開始這麼肆意避輕就重地撒謊,真當她是死的?

    “姐姐,我只是不想你一錯再錯罷了。”

    眸光閃了閃,阮未思低下頭。

    滿臉都是難過地道:“只是我沒想到,我看錯了人。是我受小人矇蔽,說錯了話。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姐姐難道一定要跟我繼續計較下去嗎?”

    “是你自己要跟我賭的,也是你在全直播間的人面前跟我定下賭約。”

    阮晨星面色從容,擡眼看着笑了一下:“現在,阮小姐要說話不算話?”

    她的手上杯子裏的茶水還是滿的,握在掌心裏被襯得多出幾分優雅奢侈。

    她的長髮照舊隨意披散在腦後,黑瀑布般垂落。

    白皙精緻的小耳垂上,掛着兩個線狀的耳墜,細長的銀白色鏈條伴隨着她說話時候的動作,輕輕晃動打在修長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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