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

    阮晨星面無表情,明豔的連帶上卻都是鋒銳的冷光,淡淡地道:“樊總和樊夫人,以後別怪我手下不容情就好。做錯了事情,就算是瘋子,也要付出代價。”

    說罷,她也沒再繼續停留,直接扭身離開。

    不急。

    樊婉晴真瘋還是假瘋,樊總夫婦比她更着急。

    她只要保證樊婉晴最後得到應有的懲罰,或者在精神病院度過餘生,就夠了。

    而對於程珉——

    他是個重視利益的小人,爲了自己的事業連親生母親和妹妹都可以捨棄,沒有什麼比讓他苦心孤詣謀劃的一切變成一場泡影更讓他痛苦。

    既然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別怪她讓他嚐嚐後悔的滋味兒。

    這一切,她都會親手討回來。

    走出警局,陽光熱烈得撒了下來,阮晨星不自覺眯了眯眼睛。

    “啪嗒。”

    伴隨着一聲輕響,霍林野打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遮陽傘,擎在她的頭頂,爲她當初過分熱烈的光線。

    “夫人放心,他們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男人的聲音冷冷淡淡,帶着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篤定。

    身爲霍氏的掌權人,他有資格說這句話,並且能夠將它變成現實。

    這些讓她不開心的人,都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冷厲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化爲溫柔的海洋,他溫聲道:“夏小姐的葬禮,我已經安排人去準備了。夫人別難過。”

    他不喜歡她眉頭緊皺的樣子。

    他希望她能永遠都開開心心,舒心地度過每一天。

    倘若有人要給她製造麻煩,那他就去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感受到他的關心和心疼,阮晨星頓了頓。

    她並不希望將負面的情緒帶給身邊的人,更何況,逝者已逝,活着的人還要繼續往前看。

    扯了扯血色已經乾涸的旗袍,她低下頭,輕聲道:“幸虧沒叫外婆出來接我們,否則讓她看到就不好了。”

    外婆年紀大了,還有心臟病,受不得驚。

    當初夏昕怡做錯事情,她都瞞着外婆,只說她工作忙沒時間過來探望外婆。

    因爲夏昕怡曾經對霍林野有心思的事情,外婆也多有避諱,聞言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再追問過。

    如果叫外婆親眼看到她死在面前,以老人家的軟心腸,只怕是承受不住的。

    “我已經叫人把東西送去外婆家,告訴她我們臨時有事,晚上再過去喫飯。”

    霍林野牽住她的手,柔聲撫慰道:“夫人先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我們去看外婆,好不好?”

    阮晨星怔怔點了點頭。

    司機把車子停在面前,她彎腰上車,車座上還擺放着那束被她抱上來的百合花。

    花朵已經有些微的蔫兒了,上面的血跡也已經乾涸發黑,帶着不祥的意味。

    阮晨星的眼眶倏然一熱,抿緊了脣瓣,啞聲道:“霍先生,我想再去看看她。”

    霍林野沒有拒絕,示意司機換了個方向。

    去看夏昕怡的時候,阮晨星帶了一捧花。

    她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的旗袍上氤氳着大片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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