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掌朝上,擡到胸前。

    阮晨星勾着脣角,衝着有些呆愣的衆人勾了勾手,悠然道:“來,一起上吧!”

    因爲夏昕怡的事情,她心中始終有一股鬱氣無處發泄,這些撞上來倒是剛剛好。

    她可以趁機酣暢淋漓地發泄一通。

    這些壯漢一個個看起來長得人高馬大、肌肉虯結的模樣,實際上大都是健身房練出來的,打架也只會莽罷了。

    跟沈家養的那些壯漢,完全沒有可比性。

    對於阮晨星來說,大概也只有耐揍一個優點。

    對於霍林野來說,甚至都算不上是舒展筋骨,他連身上束縛的西裝外套都沒脫,臉上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目光一直盯在阮晨星的身上。

    時不時信手擡起,隨意地將攻擊過來的壯漢乾脆利落地敲倒在地上,明顯遊刃有餘。

    至於阮晨星,纖細的身形像是一尾游魚般在壯漢中間穿梭,手上的木棍如指臂使,每一次出擊都能成功換來壯漢的一聲痛呼。

    在慘叫聲中,這些壯漢統統被打倒在地上,躺在被太陽曬得火熱的柏油馬路上,發出哀嚎聲。

    誰都不肯再站起來。

    這不是廢話嗎?

    站起來就要捱打,打得又疼又狠,偏偏不管他們殺紅了眼也沒辦法碰到人家一根毫毛。

    這算什麼打架?

    這分明是單方面的毆打。

    他們又不是傻子,也沒有受虐傾向,怎麼可能會自己送上門去捱打?

    花襯衫早就看呆了。

    要是這些兄弟是被霍林野打趴下了他大概還沒那麼難以接受,關鍵是他眼睜睜看得清清楚楚,從始至終霍林野都更像是在一邊划水。

    除了送到他面前的人之外,他只是偶爾出手幫阮晨星攔住來自身後的襲擊,其他時候始終用一種堪稱詭異的目光看着阮晨星,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點笑容。

    那眼神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寵溺裏帶着幾分包容和愛慕,彷彿她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做什麼了不得的好事。

    幹,到底誰纔是壞人啊?!

    揍趴下這麼多壯漢,阮晨星的呼吸也略略急促了幾分。

    素白的手指插入烏黑的髮絲中間,將長髮向後梳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那雙清冷的眼眸,淡淡地朝着花襯衫掃過來,平靜地問道:“現在這個閒事,我能管了嗎?”

    這,這不是殺人誅心嗎?

    花襯衫的臉都綠了。

    不等他說話,腳還踩在他身上的霍林野冷淡地遞過一個眼神,黑黢黢的眼眸中全是危險的警告。

    硬要解讀這個眼神的話,裏面大概寫着的只有一句話:敢亂說話,你就死定了。

    “能,能能能,當然能!”

    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上來,哪怕躺在滾燙的馬路上,頭頂着烈日,花襯衫仍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種時候,不服軟還能怎麼辦?

    要那點骨氣有什麼用?多賺一頓打?

    他毫不猶豫地軟了骨頭,諂媚地賠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我該死。早知道這老東西……這老先生認識你們,我怎麼也不敢這麼對他……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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