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東西,對於顧氏來說本來就是已經可有可無的。

    只有後續龐大的利益——

    呵,反正是顧釗自己打聽出來的,別人誰都沒有這麼告訴過他,就算是假的他也怪不到別人身上,不是嗎?

    顧釗當然猜不透她的想法,聽到霍氏沒有參與,他簡直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喜形於色,不想再跟這兩人心驚膽戰地繼續聊下去。

    “我跟月月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跟兩位繼續閒聊了。”

    他擡手拍了拍伍月的手,根本不問伍月的想法,直接開口道:“我們先失陪了。”

    伍月的眸色沉了沉。

    當她癡迷於顧釗的時候,眼睛彷彿被什麼給矇住了。

    只能看到他的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當遮擋在眼前的迷霧被撥開,她才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是多麼的狂妄自大又虛僞自私。

    明明兩個人勢均力敵,他卻始終把她當成他的附屬,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的意願。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在心懷不軌地利用她和背叛她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

    心底發冷,伍月的臉上卻帶着笑容,貼着顧釗的身體配合地點點頭,一副全都讓他做主的樣子。

    看着兩個人走向其他人去打招呼,阮晨星忍不住搖了搖頭,有點好笑地道:“顧二少這麼看不起女人,活該在女人的身上栽個大跟頭。”

    顧釗分明就是那種很大男子主義的人,從來沒有重視女性的工作能力。

    就算伍月這麼出色,在他的眼裏,她大概也只是他的工具人和花瓶吧。

    “不過是個蠢貨罷了。”

    霍林野淡淡地應了一聲,道:“只會以性別區分人,忽視別人的能力,被教訓也是活該。”

    “表哥跟表嫂在聊什麼?”

    這時,一道含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程珉穿着一身淺褐色的西裝,鼻樑上架着金絲框的眼鏡,看起來斯文得體地站在不遠處。

    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看過來,表情親暱,眼神卻帶着點兒別樣的意味,笑道:“是誰得罪了表哥嗎?我怎麼聽到表哥說要教訓誰?”

    他的身邊,穿着歐式白色長裙的阮未思。

    頭上帶着歐式復古的小禮帽,垂下一點白色的紗網,剛好擋住了她臉上的傷疤。

    這會兒正挽着程珉的手,聽到這話掩住嘴脣,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低聲道:“姐姐,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自家姐妹也就算了。對別人還這樣斤斤計較,別人可不會不跟姐姐追究的。”

    毀容了也不能讓她安安分分,還是熟悉的茶裏茶氣。

    阮晨星擡眸靜靜地看過去。

    她的眼睛色彩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伴隨着她瞳底的冷意,看人的時候總有種透徹又清冷的意味。

    阮未思莫名就被看得心頭有些發涼,甚至生出幾分瑟縮來。

    她用力抿了抿脣瓣,抱緊程珉的手,不肯退讓半分。

    反而仰起頭,輕聲道:“姐姐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我說這些話,也只是爲了姐姐好罷了。忠言逆耳,姐姐就算不想聽,我也是要說的。畢竟是親姐妹,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姐姐走上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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