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未思板着臉,目光冰冷審視地落在傭人的臉上,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小,小姐。”
傭人驚了一下,臉色微微發白,忙垂下眼恭敬道:“我過來收拾一下,時間不早了,也該準備晚飯的食材了。”
阮未思的眼眶微紅,神情冰冷,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沒叫你你瞎跑什麼?!爸媽都出去了,今天不在家裏喫。我有事情要做,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我!沒事不許過來,知道了嗎?!”
傭人抖了一下,忙不迭地應了聲。
見她跑走,阮未思猛地將門甩上,從裏面將門關了起來。
車上。
阮晨星靠在霍林野的肩頭,有一下每一下地撥弄他的手指。
眼睛眨了眨,她在霍林野的肩頭蹭了蹭臉頰,突然出聲問道:“霍先生今天說的,是真的嗎?”
其實就算是她,也一直以爲,是因爲她剛好在他人生的低谷期出現,纔能有機會闖入他的心房,被他護在身後。
今天聽到他對阮未思的宣言,阮晨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從始至終,她都想錯了。
“當然。”
霍林野奇異得明白了她的問題,一時之間啞然失笑。
食指颳了刮她的鼻尖,帶着幾分寵溺低聲道:“難道在夫人的眼裏,我真的是個分不清恩情和愛情的蠢蛋?”
“不是……”
阮晨星輕聲否認。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有些笨拙地低聲道:“我只是——我只是以爲,是我恰逢其會。”
她以爲這一切都是重生之後的機緣巧合。
“不是那樣。”
霍林野卻斷然否定。
他的語氣平靜,其中卻飽含着強大的自信,溫聲道:“夫人,我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沒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說法。”
阮晨星被他逗笑,捏着他的手指笑了起來,道:“我對霍先生,也算不上救命之恩。”
實際上,她做的事情很少。
好像她只是跟他說幾句話,阻止了他的用藥,帶他避開人去做了檢查。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做。
這個男人強大堅韌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不論是手術時候的忐忑未知,還是復健時候的巨大痛苦,他全都一聲不吭地承擔下來。
彷彿人生中所有的苦痛,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我做的事情很少。”
跟他十指交叉,阮晨星輕聲道:“霍先生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有現在的榮光,也全都是靠你自己。”
別說救命之恩,她的出現對他來說到底算不算有所幫助,都要打個問號。
“夫人不需要做什麼。”
霍林野抓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輕吻,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啞聲道:“夫人只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的世界就活了過來。”
阮晨星怔了怔,總覺得這話裏有更深的含義。
霍林野攥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掌放在手心裏輕輕揉搓,輕聲道:“夫人只需要站在我的視線所及之處,我就會拼盡一切,克服所有困難,向夫人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