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罈子。”

    本來只是想打趣一下,卻沒料到自己羊入虎口。

    阮晨星感覺到身體的悸動,忍不住低低地念了一句。

    “是夫人一個人的醋罈子。”

    霍林野不見絲毫羞赧,理直氣壯地應了,將她手上的蠟燭安放在桌面上。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充斥着男性力量的美感卻又不過分誇張。

    有種硬朗和斯文貴氣相糅合的矛盾感。

    就是這樣一隻手,捏着紅色的蠟燭,慢條斯理地將燭淚倒在桌面上,然後趁着熱乎將蠟燭的底黏在上面。

    簡單的動作,在他做來也行雲流水,有種流暢的美感。

    阮晨星的目光情不自禁追逐着他的手,莫名在這普通的行爲中一點點紅了臉。

    “熱熱的。”

    霍林野擡手,貼了貼她的臉頰,忽而薄脣揚起淺淺的弧度,這樣說了一句。

    邊說,手指還曖昧得輕捻,眸光帶着侵略性鎖定她。

    阮晨星一時有些羞赧,雙頰暈染着淺淺的紅,看着他笑道:“比霍先生還熱嗎?”

    霍林野意有所指地道:“那要看跟哪裏比。”

    “厚臉皮。”

    阮晨星忍不住紅着臉唾了他一口,兩腿掙扎着就要下地,氣鼓鼓道:“我要去倒洗腳水了。”

    “別動。”

    然而,男人伸出大掌固定住她的雙腿,不許她掙扎。

    拇指在她的肌膚上蹭了蹭,啞然帶笑道:“夫人別鬧,聽話一些。”

    “那我要是不聽話呢?”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他這滿含着寵溺和溫柔的強調,阮晨星就忍不住想要故意逗弄他。

    晶亮的眸子擡起來,帶着三分笑意問道:“我要是不聽話,會怎麼樣?”

    她的身上很好的糅雜着少女般的純粹和女人的風韻,整個人看起來嬌媚撩人。

    被她這樣看着,霍林野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沉默了片刻才咬字清晰地在她耳邊道:“會起不來。”

    阮晨星頓時紅成了番茄。

    “霍先生,你學壞了。”

    她不滿地用食指戳了戳霍林野的胸口,又拿手背貼着自己滾燙的臉頰。

    有點不甘心地道:“你從前稍微親近些都要臉紅,現在都能面不改色地說這種話了。”

    “這種話,是哪種話?”

    霍林野啞然失笑,狀似無辜地反問一句。

    淡然道:“我只是在說實話。”

    阮晨星一時沉默。

    確實,他說的是實話沒錯了。

    可是他未免太過坦誠,讓她不知道是該害羞還是該怎麼樣。

    最後只能嬌嗔地瞪他一眼,拿着白嫩的腳掌輕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子,嬌氣地指使道:“洗腳水還沒倒呢!”

    “我去倒。”

    霍林野好脾氣地應聲,將她小心地放在牀上,起身出門去倒洗腳水。

    襯衫挽到了胳膊肘,露出他結實修長的小臂。

    高大的男人去倒洗腳水的時候,都顯得帥氣優雅,說不出得迷人。

    沒救了。

    阮晨星捂了捂臉,心裏想,她一定是喜歡慘了面前的男人,所以纔會覺得他不管做什麼都魅力四射,令人癡迷。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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