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星覺得有點好笑。
什麼衣服不衣服,分明是藉着衣服警告她,不要待在不屬於她的位置上。
這不是禮物,而是羞辱。
彷彿阮晨星出身貧民窟,就真的這麼卑微鄙薄,連條像樣的裙子都沒有似的。
在場誰不是人精,怎麼可能聽不明白這裏面藏着的鄙夷和不屑?
霍林野驟然伸手,一把將那個禮服裙拽過,擡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霍哥哥。”
江歸晚一怔,緊接着面上露出幾分無奈。
她帶着幾分不贊同,道:“霍哥哥,這是乾媽給阮女士準備的禮物。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看不明白嗎?”
霍林野的眼底帶上幾分冷厲,冰冷地掃過去。
江歸晚的心臟忍不住一縮,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冰冷殺氣,以至於整個人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個男人就像是沉睡的猛獸,平常淡漠疏離,懶得伸出爪牙。
但是敢觸碰他的底線,他就會毫不客氣地展露獠牙和利爪,一擊必中,奪走獵物的性命。
看出她眼底的恐懼,霍林野隱隱帶上幾分嘲諷。
冷聲道:“她還沒資格給我夫人送東西,更沒資格評判夫人。至於你——”
他冷冷地擡起眼。
江歸晚的心臟跳得飛快,彷彿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偏偏她動彈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四肢百骸充斥着冰冷的恐懼。
“砰!”
英俊冷漠猶如尊貴神祇的男人驟然擡腳,直接踹在她的身上。
“啊!”江歸晚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痛呼,被踹倒在地上,疼得站不起身。
比身上的疼痛更不能忍受的是心中的恐懼。
她咬緊了脣瓣,甚至不敢再發出第二聲痛呼,捂着被踹中的位置疼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
高大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長睫冷漠地垂下來。
穿着昂貴手工皮鞋的腳踩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瞳孔中帶着深沉的戾氣,殺意翻涌地冷聲質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夫人不敬?”
真以爲背靠林秋君,就能耀武揚威,踩在阮晨星的頭上了?
哪怕是林秋君,敢對夫人不敬,他都沒有客氣過。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所謂乾妹妹,也配?
漆黑的瞳孔中殺意翻涌,彷彿深夜驚濤駭浪的海面。
江歸晚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很可能就會斃命當場。
這個男人,似乎把所有的柔情都給了阮晨星,對待其他人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憐憫心,更別提什麼憐香惜玉。
她終於知道怕了,臉色煞白,兩眼含淚看着他卻不敢哭,蒼白地試圖辯解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轉達乾媽的話……”
“你該死。”
霍林野殺意更濃,寒聲道:“我的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