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她不敢對我做什麼。”
賀容誠的神色淡淡，語氣平靜地道。
只是恰好阮晨星遞過來戲謔的目光，彷彿在好戲一般。
讓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無奈，沉默了片刻主動解釋道：“我從來沒想過要讓賀采薇成爲誰的替代，當初肯照庇她也只是因爲她年紀小小的時候實在是可憐。”
賀采薇小的時候，曾經聽到過他跟王叔聊天的隻言片語。
賀容誠那時候跟王叔感慨，假如他當初能夠跟林長佩留下血脈，那個孩子應該也跟賀采薇差不多大小。
不知道賀采薇到底是怎麼理解，就覺得她很可能是賀容誠那個不知道存在於哪兒的女兒的他替代品。
這也是她在見到阮晨星之後，敵意這麼重的原因之一。
正主來了，替代品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賀采薇不想被一腳踹開，想要取而代之，所以想要把阮晨星毀掉，讓她永遠都沒有見到賀容誠的機會。
可是對於賀容誠來說，賀采薇不過是他的一時善心。
他向來熱衷於慈善，捐給各個弱勢羣體的金錢完全無法計數。
對於素未謀面的人他尚且能夠那麼大方，眼睜睜在宴席上看到賀采薇被那對父母忽視虐待，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後來也是賀采薇格外會討巧，年紀小小就小心翼翼地討好他。
因此他就將賀采薇當成略微親近些的小輩來往，卻從來沒有展現過其他意思。
可惜的是，賀采薇不懂。
淡淡地將垂在胸口的髮絲捏在手指間，阮晨星勾了勾嘴角。
眼底帶着幾分嘲弄，輕笑一聲，擺明了立場：“不管您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看法，也不管您對這次受傷的事情怎麼看，我都不會選擇原諒她，更加不會放過她。”
或許賀容誠會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即使是自己受了槍傷也不計較。
阮晨星卻沒有那麼大度。
“我向來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長睫垂落，擋住她眸子裏的情緒，她的語氣堅定從容地道：“她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又不是小孩子，當然該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賀容誠忍不住笑了一聲，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含笑道：“真把我當成菩薩了？我讓她進來也只是想要掐斷她的妄想，什麼時候說過要原諒她？”
他可是賀家家主。
能在當年那麼危機重重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執掌賀家並且將其他人壓得這麼多年都無法翻身，他怎麼可能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要因爲他樂善好施的名聲，就覺得他是個沒有脾氣的大善人，纔是真的大錯特錯。
“小姐的性格也像先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纔對。”
王叔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欣慰地道：“千萬別去學什麼聖母，誰都要原諒。做人就是要快意恩仇，不主動害人，也不能被人欺負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這兩人的態度，讓阮晨星的嘴角弧度越發真切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