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的心頭髮涼。
倒是林秋君得到支持，臉上的得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親親熱熱地跟馬媽媽站在一處，長吁短嘆：“所以說養兒不易啊！養大了，心都要飛走了。”
馬思南的臉上露出幾分無措，低聲喊了一句：“媽，您別這麼說……”
眼底閃過愧疚。
注意到這一幕的文清覺得好笑，更覺得諷刺。
愧疚？
他有什麼可愧疚的？
在這段婚姻生活中，他深色時候爲了她忤逆過馬媽媽？
每次都是讓她退讓，讓她隱忍，如今他卻還在對馬媽媽愧疚。
真是可笑。
同樣作爲兒子，霍林野的反應就淡定極了。
“母親大可不必說這種酸話，我已經是成年人，能夠選擇自己的愛情和婚姻，您沒有權利干涉。”
他漆黑的瞳孔猶如深淵般危險深邃，看人時候帶着強大的壓迫力。
嗓音冷凝，寒聲道：“更何況，母親又以什麼立場來說這些話？”
林秋君很想理直氣壯地喊，自己是他的親生母親，什麼立場都有資格說這些話。
然而對上霍林野冷漠無比的烏黑眼珠時，她卻像是兜頭就澆了一盆涼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倒是馬媽媽什麼都沒感覺到，聽到這話還語重心長地道：“霍總別怪我說話不中聽。林女士是你媽媽，當媽當然是爲了你們好。聽媽媽的話，準沒錯的……”
“說話不中聽，就麻煩您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霍林野無聲的彎了彎薄脣。
“更何況您還是位女士。”
他冷聲開口道：“我的做人原則讓我不想跟您計較，但是我不介意從您的兒子身上找回來。”
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馬思南，知道把他看得臉色煞白，霍林野才收回目光。
禮貌卻又疏離地冷淡道：“您要是真的有您嘴上說得那麼愛您兒子，最好的選擇就是從現在開始沉默。”
“我夫人還輪不到別人來點評。”
他冷冷地警告道：“敢招惹我夫人，就要做好承擔我怒火的準備。”
馬媽媽的臉色也白了。
兒子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軟肋。
她明白以霍林野的能量，想要教訓馬思南根本不需要親自出手，一根指頭都不用就能輕易碾死。
爲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馬媽媽哪兒敢繼續廢話下去。
也顧不上丟臉，匆匆忙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了。
沒用的東西。
林秋君暗暗唾一口，看着霍林野那冷峻的側臉，心頭也忍不住涌上點冰涼的懼意。
“母親如果還想保留些體面，就不要試圖招惹我夫人。”
霍林野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寒聲道：“那些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能娶到夫人是我的榮幸，假如我跟夫人之間真的說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這麼好的夫人。”
“夫人的出生或許貧瘠普通，但是她在我的眼裏擁有最美的樣貌，最迷人的靈魂和最豐富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