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媽媽很不屑,冷笑道:“人家出過國的就是不一樣,思想真是太開放了。可能有沒有血緣關係,在國外一點也不重要吧!”
趙媽媽是個老實人,當然不會配合她一起說林秋君的壞話。
聽到這話也只是笑了笑,勸道:“時間也不早了,馬伕人快點運花生吧!不然中午真的要餓肚子了。”
文清已經悶不吭聲地來往兩回了,趙媽媽都看到她纖細的雙腿微微打顫,顯然已經很累了。
忍不住帶着幾分心疼,又說道:“總不能讓孩子一個人賺積分。咱們當媽的,不就是盼着兒女好嗎?幫他們減輕一下負擔,我這心裏比什麼都痛快。馬伕人一定也一樣吧?”
誰跟她一樣?
愚昧無知又蠢笨的農村人。
馬媽媽心底不屑,越發覺得自己簡直是壞了腦子纔會跟趙媽媽搭話。
重新擺出那副高傲的樣子,冷哼一聲道:“我要怎麼做還用得着你來教我?大字都不識,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後面一句是掐了麥克風偷偷壓低了嗓音說的。
觀衆聽不到,就站在她身邊的趙媽媽卻聽得一清二楚,臉上不由露出幾分不知所措。
她確實不識幾個字,甚至連智能機都不會用,跟馬媽媽幾個人的貴婦時髦作風格格不入。
趙媽媽抿緊了脣瓣低下頭,眼眶微紅。
沒再說話。
看她這樣,馬媽媽的心裏卻像是暢快了許多,冷笑一聲。
這才慢吞吞地背上一簍花生,走兩步歇一歇地離開了。
想到每一簍都是五個積分,周嘉琳跟趙枝枝更是幹得熱火朝天,汗水溼透了衣服也沒有喊一聲累。
“喝口水。”
阮晨星給周嘉琳遞水,道:“也不用那麼着急。我們已經賺到不少積分了。沒有必要那麼辛苦拼命。”
周嘉琳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幾口,抹了抹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累是累,但是累得踏實。”
她笑了一聲,垂眼看着因爲搬花生已經泛紅的手掌,輕聲道:“我心裏高興,從來沒覺得這麼輕鬆過。”
因爲家裏的事情,她早年性格叛逆,後來也越來越不愛跟人交流。
以至於在許多人眼裏,她都是個怪人,也沒什麼朋友。
如今跟周媽媽鬧翻,把話說絕,她的心裏卻輕鬆了許多。
跟阮晨星和趙枝枝一起幹活,也是難得的輕鬆愉快。
恍然察覺到,其實交朋友是這麼快樂的事情。
阮晨星大概明白她的心情,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說起來,我其實還要謝謝你。”
周嘉琳突然偏頭看向她,雙眼晶亮。
笑着道:“我曾經好奇過,能夠果斷跟親生父親斷絕關係的阮女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通過這次節目接觸到你,我才發現,其實除了更漂亮更優秀,你也是個普通人。”
甩了甩短髮,她笑着道:“我那時候就在想,既然你能夠做到,我爲什麼不能做到呢?是你給了我追求自由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