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地態度誠懇，目光清正，韓清玫的臉色也忍不住緩和了幾分，點點頭。
“我本來看你長得這麼漂亮，還以爲是花瓶呢。”她抿了抿脣，低聲道：“那就一起努力吧！”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眼底都隱隱帶着幾分自信。
吳教授坐在講臺上，冷眼看這兩個女孩彷彿要把調查記者作爲自己的終身事業，滿眼都是複雜和恍惚。
彷彿透過她們，看到了別的什麼人。
然而看了片刻，在兩人對視的時候，他的臉倏然沉了下來。
“天真！我勸你們早點改變想法，換個更切合實際的夢想。”
他冷冷地開口，帶着幾分嚴厲道：“女孩子根本不適合做調查記者，你們可以去做普通記者，可以去做娛樂記者，長得漂亮甚至可以去娛樂圈出名闖蕩……”
頓了頓，他的目光落在阮晨星的臉上，道：“阮晨星同學不就是在走這條路嗎？長相漂亮又有了知名度，將來做個藝人，哪怕只是花瓶也賺得比當記者多多了。沒有必要勉強自己走上調查記者的路。”
聽到這話，韓清玫的眉毛皺了起來，眼底露出幾分火氣。
“吳教授，我很尊敬您的成就，也非常仰慕您纔會報考您的門下。”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期待的導師是知識淵博又心胸開闊，絕對不會因爲性別而歧視任何人。如果您看不起女孩子，覺得女孩子不適合做調查記者，當初又爲什麼要收下我？”
阮晨星也揚了揚眉。
她能夠看出來，吳教授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在誠心建議，倒不是出於鄙夷什麼的。
但是爲什麼呢？
是什麼致使這位吳教授，對着兩個女學生說出這種話呢？
“吳教授，我覺得調查記者這個職業，從來沒有什麼性別區分。”
她也跟着看着吳教授，溫聲道：“我能知道，爲什麼吳教授要這樣說嗎？我自認爲比兩個男同學並不差到哪裏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靠這張臉在娛樂圈裏謀取名利。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調查記者，我不認爲這是不能夠實現的。”
吳教授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追憶。
看着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還是堅定地道：“調查記者，不適合女孩子。”
不等兩個人反駁，他就沉聲開口道：“你們以爲你們能夠喫苦受累就可以了？當調查記者，可是要面對重重危險和黑暗的，這其中的壓力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沒有一個大心臟，憑什麼想要當調查記者？”
“你們入了行，面對威脅能做什麼？捂着臉偷偷躲起來哭嗎？”
韓清玫氣得咬嘴脣，胸口上下起伏，帶着幾分怒意道：“男女之間生理上的差距是天然的，短時間內無法彌補，但是這並不是代表着女孩子面對危險就只有束手就擒這個選項。”
“在說出想要當調查記者這個夢想之前，我們當然是已經瞭解過了調查記者的職責和所需要面對的危險。”
她擡起頭，在鏡片後面的眼睛閃爍着傲氣，沉聲道：“不管面對什麼至少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老師又憑什麼在我們還沒成長起來之前就打擊我們的自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