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星忙着聯繫採訪的事情，又要分神去學校開會，昨天才拿到這份。
“不。”在阮晨星還在愣神的時候，樂樂忽然搖了搖頭，眼裏又浮現出之前驚恐的神情：“小圓，小圓她……”
“她怎麼了？樂樂認識她嗎？”阮晨星看出他的不對勁，心頭一動，溫聲道：“可以告訴姐姐嗎？”
“小圓上個星期回福利院了嗎？姐姐沒有看錯吧？”樂樂揪住阮晨星的衣袖，眼眶發紅，好像要掉眼淚：“小圓不會再回福利院的！”
“爲什麼？上面寫着回來過，不會錯的。”
阮晨星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紙，上面明晃晃標記着日期。
就是上個星期三，沒有看錯。
阮晨星篤定的話語讓樂樂臉色變得煞白，整個人縮在座位上，眼底閃過驚恐的神色。
好像想起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
“別害怕。”阮晨星見狀趕緊把資料合起來，握住樂樂已經冰涼的手，溫聲道：“姐姐在這裏，樂樂有什麼都可以說，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她從樂樂的態度中察覺到，或許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跟這個叫做小圓的小女孩有關。
“姐姐……”
冰冷的小手被阮晨星帶着暖意的手掌籠罩，讓驚慌的樂樂心頭微微安定了些，擡起一雙已經蓄滿淚水卻不肯掉淚的眼睛。
“我在。”阮晨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開口催促，便輕輕摩挲着他微微發抖的手，十分耐心地哄道：“姐姐會在你身邊的。”
車內安靜下來。
“小圓被關在地下室，她在哭，我看到了。”
就在阮晨星以爲他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樂樂十分小聲地開了口。
地下室？
阮晨星迴頭，認真嚴肅地看着樂樂：“還有呢？樂樂都看到什麼了？”
“我，我看到，看到他們把小圓綁起來。”樂樂嚥了咽口水，眼睛快速眨了眨，睫毛上沾了淚滴：“我還聽到他們說，說，小圓是最合適的，反應不會很嚴重，現在已經到時間了……”
小孩子聽不懂這些話背後隱藏的訊息，只知道那些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很可怕。
讓他想要逃跑。
“最合適的？”阮晨星也被這莫名其妙的話給攪亂了腦中思路，忍不住蹙起眉頭，自言自語道：“爲什麼要把人綁在地下室……”
“他們殺掉了小圓！”
就在阮晨星沉思的時候，樂樂忽然擡手揪住了她的衣角：“我都看到了！小圓被他們綁起來打針。她明明很害怕又哭又喊，可是打了針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可以告訴姐姐，你當時都看到什麼了嗎？”阮晨星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是自己當初想得那麼簡單，按住樂樂的手，嚴肅道：“姐姐相信樂樂，能夠說清楚。只有說清楚了，姐姐才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好不好？”
她向來都帶着溫和笑意的臉上此時一片冷肅，樂樂呆呆地仰起頭，看着她透亮的眸子裏閃着堅定的光芒，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