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神神祕祕的說辭反而讓丁遠放心下來，眨眨眼睛：“那她以後還會來看我們嗎？”
赫連薰時常出現在聖光福利院裏，但其實不怎麼跟他們說話的，大多時候都只是在旁邊靜靜看着他們。
丁遠開始對她的印象只是個很漂亮的大姐姐，直到接觸之後，才發現她其實很溫柔。
“會的。”阮晨星的語氣很篤定。
明明她也不知道赫連薰在什麼地方，也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但她就是肯定。
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丁遠回頭看了看，連忙對她揮揮手：“謝謝你！”
轉頭跑了兩步，又停下，一雙眼睛望着她，十分認真道：“樂樂說的沒錯，晨星姐姐真的是很厲害的人。”
樂樂沒有撒謊。
他滿臉驕傲說出來的話是真的。
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跟着警員回到房間，阮晨星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中的信封，心情又更加複雜起來。
他們都是很善良的孩子，明明對一切都有很美好的嚮往，卻要遇到這種事情。
他們又做錯了什麼呢？
該死的不是那些被人拋棄的孩子，而是那些沒有把他們看做人的行爲，該死的是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的人。
可她什麼也做不了，不能讓已經失去生命的孩子回來，也不能馬上找到赫連寒夜。
冰涼的雨絲飄落，落在臉側，讓她回過神來。
“夫人別自責。”霍林野單手撐着傘，大掌輕輕按住她的腦後，嗓音溫柔低沉：“夫人已經做了能做的，有的事情急不得。”
“抱歉，我總是會想到那些已經不能再回來的孩子。”阮晨星把頭埋在霍林野的懷裏，伸出手臂抱緊了他。
她抱得很用力，肩膀輕輕抖動，露出難得脆弱的樣子。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潮溼的晚風吹過，竟讓人覺得有幾分悲涼的味道。
霍林野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恍然間想起，阮晨星表現的再冷靜，處理事情的手段再果決，事實上，也是個會感性的女孩子。
剛纔那些影像，有的孩子是因爲出於信任這些修女乖乖跟着去了地下室，有的孩子是哭鬧着被注射了鎮定劑。
就連他，在看的時候都一度忍不住皺起眉頭。
孩子們害怕驚恐的表情，跟那些修女冷漠無情的樣子產生了非常鮮明的對比，也更加讓人覺得憤怒。
很快阮晨星就從他的懷裏擡起了頭，看了看外面昏黃的路燈，抿着脣道：“我們回家吧，已經很晚了。”
“好，回家。”霍林野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上了車，看見坐在座位上對着窗外發呆的阮晨星，問道：“夫人是因爲那些孩子覺得難過嗎？”
很難見到阮晨星這樣子。
“霍先生是不是要笑話我了？”車子發動，隨着車速的加快，路邊陰影從車窗外投射進來，將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看不清眸中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