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纔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阮晨星能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完全麻木了,現在就算被霍林野緊緊牽着,也沒有任何知覺。
指尖微顫,擡起眸,甚至還能從男人的漆黑的眼眸之中看到還未完全散去的擔憂。
“我沒事,霍先生別擔心。”
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阮晨星在男人耳邊夢囈般輕聲呢喃着,聲音在風中飄飄蕩蕩,聽得出有些疲憊。
然而江歸晚還墜在繩子上沒有安全回來,這會兒看到被霍林野橫抱在懷裏的阮晨星,頓時心裏開始有些着急起來。
她死死揪着手裏的繩子,衝靠在陽臺邊的齊暮喊道:“你快點拉我上去啊!你們不會真的要害我吧?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啊啊啊!”
威脅的話才說到一半,繩子就劇烈晃動起來,她立即嚇得尖叫起來,後面要說的什麼話全給忘記了。
擡頭,就看到齊暮斜靠在陽臺邊,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十分惡劣地反問:“就算我要害你,你又能怎麼樣?”
寒風吹過,江歸晚的肩膀微微顫抖着,根本不敢回頭看。
齊暮就是故意把人拉到陽臺邊,卻又不把人完全拉上來,就這麼掛在陽臺外面。
“你!你敢!”江歸晚聽到這話心裏一下就慌了,瞪着幾人尖聲道:“你們剛纔說了會拉我上去的!你們不這樣說我怎麼可能鬆開阮晨星!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你真的吵死了。”齊暮被她的高分貝聲音刺得耳膜疼,忍不住皺起眉頭,低聲道:“我可沒晨星姐那麼好心,你要是再吵,我就把繩子鬆開嘍?”
她就不信有人敢這麼大膽!
“我不敢?”齊暮聞言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盯着她慌亂的眼睛,笑眯眯地輕聲開口道:“我這雙手,不知道送了多少人上路。我根本不介意,再多你一個。”
這種事對於齊暮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雙黑色的眼睛中泛着十分真切的殺意,江歸晚忽然想起,自己偶然間也在赫連寒夜的眼裏感覺到過類似的冰冷。
他們……
呼吸一窒,身體都跟着僵硬起來。
“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人帶上來啊!”
陽臺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顧釗那張帶着關切的臉出現在江歸晚面前。
看到顧釗出現,江歸晚簡直要感動哭了,顫聲道:“顧釗……”
這些人都在故意針對她折磨她!
只有顧釗纔會真的幫她!
“別怕,我在這呢!”顧釗連聲開口。
“嗤。”
齊暮見狀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麼擔心啊。”看着顧釗剛纔明明躲得很遠,這會兒又過來開始裝模作樣的樣子,齊暮壞心眼地側過頭,對江歸晚吹了個口哨:“不如玩個刺激的,看看他的動作快不快,能不能抓住你吧?”
“你……”
江歸晚瞪大了眼睛,心裏浮上不妙的預感:“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