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星，你以爲我是傻子嗎？”艾五的面目猙獰，哈哈大笑道：“我早就卸了槍裏的子彈，你憑什麼殺我？”
嘲諷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阮晨星的反應極快，直接攥着手槍，用槍托對着身下男人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直接把艾五的額頭砸破，涌出溫熱的鮮血。
“你真的在找死！阮晨星！別以爲少主不讓我動你，我就沒辦法對付你！”
陰狠的話語落下，頸間的手掌力道也隨之加重。
阮晨星哼都沒哼一聲，只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在膝蓋，拼死壓着他的胸口，槍托再度被她用力砸下，掌心都染上艾五額頭涌出來的溫熱鮮血。
沒想到對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艾五眼前都在冒星星，手上的力道更重，彷彿要生生把阮晨星就這樣掐死。
兩人互相壓制着對方，都不是太好過。
逐漸缺氧的感覺讓阮晨星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她趕緊調整自己的呼吸，緩慢又艱難地開口道：“你絕對，會，比我先死。”
“好啊，阮晨星！那就看看誰先死！”
艾五低聲開口，聲音中夾雜着無盡的惡意：“你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
上一世痛苦的記憶似乎隨着逐漸稀薄的氧氣翻涌而來。
鍾少陽，阮未思，這些人，好像也對她說過一樣的話……
呵。
難道她註定要被捲入這些複雜的事情裏？這就是插手書中劇情結局要得到的報應？
腦中驀然浮現出那雙蘊含着無限溫柔的黑眸。
“霍林野……”
阮晨星忍不住低聲重複着這個能夠給她勇氣和力量的名字，混沌的腦袋清醒了片刻，咬着牙去摸索落在地板上的彈夾。
手還沒有觸到，耳邊忽然傳來悶哼聲。
頸間的力道隨之消失。
阮晨星感覺自己的肩頭被攬住，熟悉的味道瞬間將她包圍起來。
如果阮晨星這個時候擡起頭，就能看到霍林野那張陰翳可怕的臉。
黑眸中透出的殺意幾乎要化爲實質，連齊暮都忍不住後退兩步，下意識想要拉開距離。
這樣的霍林野，他只在多年前那個危及到生命的重要任務裏見到過一次。
但這樣可怖又令人生畏的霍林野，手上的動作卻依然溫柔，輕輕按着懷中人的腦袋，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阮晨星因爲缺氧而有些發軟的身體勉強借助着男人結實的臂膀站穩，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帶着薄繭的手掌便按住她的腦袋。
她被按在寬闊溫暖的懷中，耳朵上那隻手力道溫柔，將刺耳的槍聲都過濾柔化。
艾五的手腕中了一槍，頓時血流如注。
他不是沒中過槍傷，跟在赫連寒夜身邊，什麼生死沒見過。
但面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要比赫連寒夜還要嚇人。
艾五的手腕在身側無力垂着，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就再度被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撞在身後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