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的目光落在她纖細脖頸上掛着的珍珠項鍊上,心中警惕並沒有因爲她的直白而消散半分。

    但越是如此,就越不能放鬆警惕。

    赫連寒夜尚且讓人琢磨不透,這個能悄無聲息調查到這麼多東西的赫連婉容,怎麼可能是簡單的角色?

    霍沉的話在腦中浮現,阮寒星垂眸,手剛碰到茶杯,就聽到赫連婉容開口說話了。

    “赫連寒夜並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整個家族裏支持他的人幾乎佔七成,他擁有比我更有利的條件。”

    “我希望霍氏能夠出手,將我列出來的這些產業全數處理掉。”

    “什麼……”她的話音剛落,赫連薰忽地擡起頭來:“那怎麼行?如果這樣的話,爸爸他豈不是也會被連累!”

    因爲動作太大,還不小心撞到了阮寒星的胳膊。

    阮寒星捏住茶杯的手晃了下,依然滾燙的茶水隨着動作濺在手背處,有些疼。

    她望着自己泛起紅的手背,沒有開口。

    只聽到赫連薰情緒激動地繼續說道:“婉容姑姑,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可這不代表我會完全聽從你的所有決定。”

    “我爸爸他……”

    “你怕什麼?”赫連婉容聞言只是笑了下,擡手按住她的胳膊,將人按回座位,輕聲道:“二哥這些年從來沒有插手過這些事情,怎麼會牽扯到他?”

    “真的?”赫連薰懷疑地看着她。

    她很少待在赫連家,自然也不知道赫連寒夜到底都做過什麼事情。只大概聽說,大部分都是些見不得人,只能處於黑色地帶的東西。

    “當然是真的。”

    阮寒星發現赫連婉容那淡然溫和的臉上此時竟然浮現出了幾分無奈,語氣也帶着顯而易見的寵溺:“你不是曾經跟他說過,不要跟赫連寒夜有太多的接觸?”

    赫連薰愣了下,點點頭:“好像……是說過。”

    她不願意染指家族裏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希望赫連睿澤不要去碰。

    看到赫連婉容點了下頭,她纔有些猶豫地開口:“婉容姑姑,你的意思是……我爸爸他,真的有聽我的話嗎?”

    “當然。”赫連婉容道:“二哥多寶貝你這個女兒,你說的話,他當然會聽。”

    “不然你以爲二哥爲什麼總是不開口過問家裏的事情,甚至有過那麼多大好的機會,還全都放棄了呢?”

    還不就是因爲赫連薰曾經因爲這件事跟家裏大吵一架,還賭氣好久沒有回來。

    好在赫連薰也算是有所長處,離開赫連家之後成了挺有名的模特,這才讓赫連睿澤放下心,沒有過多去幹涉她的決定。

    “原來是這樣……”赫連薰的鼻子忽然酸了下,連忙低着頭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去個洗手間。”

    她以爲自己的父親總是那種嚴肅的樣子,纔不會聽自己那種小孩子發脾氣一樣的話。

    卻沒想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赫連薰離開了房間,屋內只剩下阮寒星跟赫連婉容兩個人。

    “怎麼樣。”赫連婉容靠在椅子上,道:“這件事,我想只有霍氏能夠幫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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