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娜坐在沙發上,瞥見阮晨星臉上許久都未散下去的笑意,忍不住挑眉:“霍那邊結束了?”

    他們的船先抵達海島附近的城市,目前在酒店等消息。

    阮晨星迴過神來,脣角依然保持着上揚的弧度,對她點點頭。

    “還是第一次見到霍這麼着急,太讓人驚訝了。”艾莉娜回想着剛纔自己接電話的時候聽到的那語氣,難得揶揄了兩句。

    看阮晨星沒什麼問題,精神也不錯的樣子,艾莉娜沒多留,直接離開了。

    夜色朦朧,霍林野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拿着手中房卡打開門,動作十分輕。

    本來是擔心阮晨星這麼晚已經休息,結果門一推開,就看到屋裏的燈還亮着。

    他向裏面走了兩步,看到屋內的落地燈散發着暖黃色的光,穿着睡衣的人正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本書被攤開放在膝蓋上面。

    她看得有些入神,長髮披散在肩頭,脣角微微勾起,燈光下的側臉溫柔又毫無棱角。

    霍林野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黑眸中的冰冷悉數散去,泛起笑意:“夫人怎麼還沒睡?”

    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阮晨星才從書中的世界回過神,側頭看到是霍林野,正要把書放下起身過去,卻看到霍林野已經邁開長腿直接到了她的面前。

    “霍先生怎麼……”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摟進了懷裏。

    對方的懷抱還帶着外面未散去的冷冽,只是那手臂將她摟得很緊,男人的有些急促的呼吸落在耳畔,是截然不同的熾熱。

    “當時在電話裏沒來得及說。”阮晨星彎起眉眼,擡起手回抱住他的腰,將腦袋靠在對面的胸口,嘆息似地開口:“我也很想霍先生。”

    耳邊的心跳聲沉穩且規律,阮晨星微微仰起頭在他頸側蹭了蹭,像是隻在撒嬌的貓。

    霍林野沒有說什麼,只是更用力地把人按在懷中,好像不這樣對方就會消失。

    阮晨星任由他這樣抱着自己,擡起手輕輕撫過對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某些因爲沒有安全感而驚慌的大型寵物。

    等到對方終於鬆開自己,阮晨星端詳着面前人的臉,脣角的笑意散去,微微皺起眉頭。

    霍林野沒發現她的神情變化,只是拉過她的手細細查看着,“夫人有沒有受傷?”

    那海島上居然會爆炸,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赫連寒夜說出來,他都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危險。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免有些愧疚,低聲道:“我不該讓夫人去冒險,太危險。”

    “我沒有受傷。”阮晨星將自己的手從霍林野的掌心抽出來,撫上他的臉頰,將那張輪廓深邃的臉微微擡起。

    看清楚下巴那道不輕不重,但是十分明顯的傷痕,眼裏漫上無可奈何的情緒,指尖點了點:“霍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

    霍林野還真不知道。

    他處理完事情簡單收拾一下就馬不停蹄回來了,根本沒注意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傷。

    但想到自己既然都沒注意到,估計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口,便擡手摸了摸阮晨星的腦袋,輕聲道:“小傷,很快就會好的。”

    “不疼嗎?”阮晨星歪了歪腦袋。

    望着她那雙帶着擔憂的漂亮眸子,霍林野頓了頓,口中的話就忍不住拐了個彎,“……嗯,是有點疼。”

    “怎麼辦,夫人。”

    阮晨星本來還很擔心的,但看到霍林野這模樣,頓時意識到他這幼稚的小把戲,忍着笑用指尖輕輕勾起他的下巴。

    “霍先生現在都學會說謊了。”

    熟悉的氣息落在他的脣角,有些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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