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解釋道。
“有時候終究還是傻一點好，第三視角的絕對真相，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你來回響之海也不是一個好選擇啊，它哪怕根據你的位格信息，猜到了所謂真相，可還不配恢復你的認知。
更何況，關於你後面那段記憶，它絕對也猜不準。
這可不是能夠從世界那裏‘買’到的信息。”
“買？”
南宮鈺疑惑，這玩意兒還能賣的嗎？
“別把迴響之海想的太神奇，大部分過去的信息，都是直接向你所在的世界交易的。只是有時候它覺得你給與它位格的價值，還抵不上它向世界交易的費用。
於是就偷懶一點兒，隨便拿點東西就把別人糊弄了。”
面具人不屑道。
“啊，居然是這樣！可恥的二道販子！”
南宮鈺憤憤道，她平生最恨這種中間商。
自己啥也沒有，就靠着信息差，把別人的東西轉手一賣，就各種加價。
“也不算吧。”
面具人反駁道。
“大多數人都沒有和世界交易的資格，而回響之海就大度多了，你只要給足位格，它啥都願意和你解釋。
這種東西，比起二道販子，用‘代理商’這個稱呼可能更合適點。
而且，敢猜你那個時刻的事情，我更願意形容它爲‘要錢不要命的代理商’。”
面具人笑道。
哈哈，這樣說着南宮鈺也好奇起來了，自己到底經歷了啥啊。
光是猜測，這片賜福區域就被面具形容詞要錢不要命。
她沒記錯的話，這片賜福區域可是c級！
要知道，人類現在完全掌控的也就只有幾塊d級區域。
“所以，我真的不能往後看了？”
南宮鈺還是有所不甘心，不能恢復完整的認知，她總感覺自己缺了一塊。
面具人搖搖頭。
“不僅不能恢復，而且，這段時間的記憶，你最好刪除。
你這段記憶回溯憑空誕生的認知與你原本的認知產生矛盾。
很多小矛盾倒是沒啥，比如因爲你被從小被大鵝追着啄，然後長大了就特別喜歡喫鵝肉啥的。
關鍵是，你知道了一個光憑你甚至我的境界，都無法解決的認知矛盾。”
面具人再心裏默唸，如果真的誕生了想象裏的矛盾，她就無法正視自己的賜福了。
如果煉妖壺只是普通的裝飾品，那倒底是什麼，限制住了那位？
如果賜福是依據一個原本就是假物的煉妖壺存在的，那謊言被戳破，賜福便是失去其存在的合理性。
那位不需要這份合理性，可賜福另一端的南宮鈺，失去了合理性便等於墜入深淵。
她終究是沒有正式通過神使試煉，就憑空獲取了恩賜的存在。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南宮鈺也不再懷疑，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那沒事兒，話說，我能賴賬嗎？”
南宮鈺好奇道，總覺得沒徹底解決問題，有點喫虧。
況且，這所謂的迴響之海的本質，居然還只是一個二道販子，這就讓她更不願意被佔便宜了。
“自然可以。”
面具人迴應，她打一開始就不站在迴響之海的利益上，所以這種話，說起來倒是毫無負罪感。
聽到面具人的答案，南宮鈺也有了底氣。
不過，半晌後，她看向對面，突然就有些愧疚。
“話說，我這樣會不會讓你直接被刪除啊，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這算不算她害死了對方？
“喔，你很在意嗎？”
面具人突然有些好奇，不過也沒有等她回答。
“相信我，你不會期待與我的下一次見面的。”
隨後，她打了一個響指，迴響之海再次涌動，浪花再次翻騰。
南宮鈺則是拽緊了手裏的魚竿，由於連接着自己獨特的位格絲線，所以僅僅是輕輕一拉，魚竿另一邊如同鯤一般大的巨型鯨魚，便紋絲不動。
她想要結束這次交易。
不過，對面的鯤似乎有些不樂意了，居然一改向深海前進的趨勢，掉頭向南宮鈺等人的方向衝來！
d-321，霸下殘軀。
研究院外的一片湖泊。
這裏是一片水體呈現墨綠色的湖。
研究院等人自然也發現了這裏的異常，這些天已經完全將周遭設爲絕密區域，禁止他人前往。
悠米則是站在其中，嘆了一口氣。
此時的淤泥已經失去了活性，徹底淪爲了材料，屬於它的那一丟丟位格，也已經煙消雲散。
淤泥之主的奇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復刻。
它給過這塊淤泥機會，然而它失敗了。
不過這樣倒也好，它就能毫無心理負擔的取走這裏的全知之海海水。
悠米貓爪接觸水面，湖泊裏蘊含的半滴全知之海海水頓時涌向它的掌心。
通過南宮鈺曾經觸摸過的魔法棒，它在無數幻陸區域裏，鎖定了南宮鈺的存在。
水滴裏浮現了迴響之海其中的場景。
“呵呵，區區c級區域，居然想要強買強賣？哪怕那丫頭真鐵心了要選你，我都會全力禁止，你這是在找死！”
悠米憤怒道。
南宮鈺啥都不懂，可她代表的終究是全知之海。
a級區域擁同化其他區域的能力，向下吞併其他區域，這種被吞併，就相當於普通人成爲眷族那樣，是榮耀！
而這一權力，往往交由神使執行。
可這種同化自然有其上限，a-15四塊大區，它曾經估算過，一名全知之海的神選，最多就三個區域的名額。
但是a-15始終沒有神使誕生，或許也是迄今爲止唯一還有資格同化其他區域的領地，所以無數區域渴望這份名額。
它將手伸向水滴。
頓時，一隻巨爪撕開了c級區域的上空，如同捉蟲子似的將鯨魚碾碎。
巨鯨的軀體散落了一地，流出了藍色的血液。
巨爪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直接將衆人拉到了悠米所在的d-321，這一切簡單快捷。
當然，海水也肉眼可見的萎縮起來。
半律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圍就突然出現了四個人。
除了王劍冰和南宮鈺，另外兩個他也都有印象，是這一屆南天分局相當不錯的實習生。
“這就搞定了？”
半律看向悠米，難以置信，這就是先驅者的底蘊嗎？
恐怖如斯。
悠米沒有說話，只是叼着魔法棒，然後看向半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