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肉身像是某種被詛咒過的邪物,而非人類之軀。
宗門內,一路尋過來的五長老,看向這面目非人的藥童。
看着他身上的膿包,脆弱的皮膚,不斷向外流淌的,似乎夾雜着器官碎片的膿包。
也只覺得有無盡的驚恐。
“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東西!”
此刻的他直覺的,這藥童身上發生了不知何等變故,即將要被那團黑霧,轉化爲精怪邪祟。
藥童則是本能的抗拒道。
“長老,我是人,我還是人啊!”
儘管感受到身體的劇變,可他在心裏依舊還是一個修行者。
在等待雷音山即將到來的賜福名額。
藥童的聲帶也遭受了病竈的洗禮,變得酥脆沙啞,所以他的聲音傳至五長老口中。
就如同一隻怪物的嘶吼。
話裏的內容,他已經絲毫不在意。
僅剩的一隻手,揮動浮塵,萬千雷霆瞬間吞沒了藥童的身體。
遠在一旁觀望的方術,略帶失望的點了點頭。
“可惜了,原本這傢伙好像繼承了那件玄兵裏比較強大的‘生命’之一了。現在看來卻是要死在自己人手裏。
看來,就算這個世界對於生命源泉的契合度不錯,但是對於其容忍度卻並不算高。”
方術口中的‘生命’,或者說普通人眼裏的‘病竈’,是生命之源區域內一切生物力量的來源。
病竈也是生命的一種,生命源泉的所有生靈都無比明確的知道一點。
在偉大的慈父面前,他們的存在和病竈的存在處於同等地位。同樣是生命。病竈比之他們,則是無數細菌微生物的狂歡!
偉大的慈父熱愛所有生命,尤其是這些表現狂熱的生命體。
所以,接受病竈,容納病竈便是他們生命源泉生物接近慈父的方式。
不同的‘病竈’有着不同的效果,他們大多數會使的血肉的身軀發生腐敗,產生濃水。
但是病竈能做的遠遠不止於此。在折磨它們的同時,也給它們帶來了無窮的可能性。
在無窮無盡的折磨裏,病竈也學會了如何與宿主共存。
這並未一代人就能實現的成果,而是生命源泉所有生靈花了數個紀元年纔不斷適應的結果。
病竈中無數生靈與宿主共存,他們一同享受着生命源泉的榮光,被偉大的慈父認可。
萬億病竈內蘊含的微小榮光在宿主身軀內凝聚,雖然任何單獨的生靈只容納了額一點兒榮光。
但是匯聚在一起,則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而這,也是生命源泉所有生物的真相。
誰是‘病竈’,誰是‘宿主’,在發展了數個紀元年的生命源泉其實已經很難被認真區分。
它們相互吞噬,爲了慈父降下的榮光,不斷將其他‘病竈’融入自己體內。
就像是大魚喫小魚那樣。
偌大的生命源泉,走的是精英路線,甚至比全知之海的那些存在還要極端。
畢竟,腦族,費爾南德這種還算得上是一個種族。
而生命源泉一個個體就代表了一種不同分化的路,即是一個獨立的種族。
被方術請過來的玄兵,此刻降臨在雷音山的玄兵。也正是這樣一個完全獨立的種族。
他們的身體內包含了無數的‘病竈’,每一個都有不同的功能。
在經過黑霧的洗禮後,一些‘病竈’便被帶帶到了他的身上。疾病只是萬千表象中的一種,在方術的視角,這藥童雖然天資勉勉強強,但運氣舒適不錯。
在玄兵蘊含的無數病竈裏,只經過了20來秒的洗禮,便接受了一種能與宿主共生的‘病竈’。
如果成長起來,甚至不在依附玄兵的情況下獲得不錯的力量。
不過,現在看起來,他並沒有這個機會了。
在他成長起來之前,看來就要死於自己人之手了。
萬千雷霆化作的浮塵觸鬚涌入藥童心臟,將其搗碎。
龐大的電流涌入藥童全身。
畢竟曾經是宗門弟子,五長老並不想爲難藥童,想要給這傢伙一個痛快。
所以,雷霆浮塵火力全開,在只有一隻手的情況下,這已經是他的全力!
藥童頓時發出痛苦的嘶吼。
龐大的雷霆之力在他體內奔涌,極力的摧毀着他身體裏的每一處!
五長老一驚。
他釋放的力量,足以將尋常練氣弟子,劈成焦炭。
然而這藥童,竟然只是表現的痛苦猙獰?
這簡直不可想象。
這看起來破碎,流淌着濃水和血肉碎塊的身體,在面對足以瓦解它的攻擊時竟然顯得如此堅韌?
從浮塵末梢傳來的質感,他能感受到。
這藥童的心臟已經被完全搗碎,那爲何他還能站在這裏?
他的身體裏,究竟是什麼在維持這他的運轉?
“長老,好痛!”
藥童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五長老明白了藥童沙啞話裏的意思。
無助扭曲的呼喚,卻讓他爲之恐懼。
一定是那黑霧,讓這弟子體內發生了某種可怕的變化。
他無法猜測,催動了仙家法門,浮塵裏的雷霆再次一凝聚。
頓時,藥童的身軀化作了一團血肉,完全炸開!
“可惜。”
方術不由的嘆道。
拿到‘病竈’被接受,本來是b-25全體人類的幸運來着,他們之需要稍微研究一番。
就可以從這傢伙體內提取出這種病竈。
這些獨特的病竈,所有人類只要被他接受了一個,那其他人接受其的難度也會降低。
他可是‘母體’!
這傢伙要是幸運點,完全有成爲開發玄兵力量‘始祖’級別的存在。
可惜了,只能說明這裏的人確實不怎麼識貨,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降臨在這裏的玄兵,依舊在不斷的挑選着雷音山上可能合適的人選,然而轉悠了一圈,也沒有類似藥童能讓她滿意的存在。
便離開了雷音山。
看着這一幕,雷音山高層識趣的放其離開。
這種瘟神,還是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只要不禍害他們雷音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