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是鐵蛋，小的是狗蛋。”
“鐵蛋，狗蛋，這是村醫張爺爺。”
老張村醫一臉和藹的想和兩個孩子說話，但是他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們。
邊上的周老支書好像知道他想問什麼似的，立馬接過話頭給他介紹鐵蛋和狗蛋這兩個孩子，然後也向兩個孩子介紹村醫老張。
“張爺爺好。”
“村醫爺爺好。”
兩個蛋都很乖巧聽話，立刻衝老張羞澀的點點頭，奶聲奶氣的和他問好。
“乖，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老張當然是知道這兩個孩子，不，是五個孩子都是周淮南收養的，心中一動，滿眼的欣慰，連連點頭說道。
鐵蛋和狗蛋被表揚得一臉的不好意思，害羞極了，可是還是很認真的看着村醫爺爺是怎麼給爸爸上藥的。
“你們想學是不是？！來，張爺爺教你們。”
“仔細看了，這個叫褥瘡，是因爲你們的爸爸長期臥牀不動，血液不循環等原因引起的。不過別怕，這不是什麼大病，經常臥牀不動的人都有，我們現在先給你們的爸爸上上藥，然後天天動一動他，讓他多喫點好東西，這樣才能改善這個情況。”
張村醫教得很認真，還把藥膏給鐵蛋和狗蛋看了，又給周淮南擦好了後，在他的腿部按摩了一下，指導了一下兩個孩子。
鐵蛋和狗蛋都聽得十分的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雖然他們現在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聽懂，但是不妨礙他們倆把村醫張爺爺的話牢牢的記在心裏。
“鐵蛋和狗蛋，一會兒，你們的爸爸屁股上也有這樣的瘡，你們可以替他上藥嗎？！因爲我們都是大人了，你們的爸爸覺得很不好意思，不過你們是小孩子，他應該沒有那麼害羞。”
老張正好給周淮南的腿腳上完了藥，就輕聲的和兩個孩子進行商量，也把情況一一的告訴了他們，一點也沒有把他們倆當孩子的意思。
這是老張村醫剛剛想到的辦法，這樣周淮南應該不會不肯上藥了吧？！
“對對對，你們張爺爺說得對，這個辦法好啊。”
周老支書剛剛還在發愁侄子不願意給屁股墩的位置上藥呢，心裏已經考慮是不是使用暴力了，結果沒想到了張老頭馬上就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他立馬激動的連忙叫好。
老支書也不是沒想過讓羅晚意給侄子上藥的想法，可是以淮南那彆扭的性子，小羅知青又是小姑娘臉皮薄的，這事兒一時半會還不能成。
可，老張提議讓鐵蛋和狗蛋上藥的辦法，無疑是目前最好的折中的辦法了。
於是，他也是非常贊同的。
“張爺爺，我們可以的。”
“對，我們要給爸爸上藥，爸爸你要聽話，好好的上藥，好得快。”
“爸爸，你不要害怕，我們會輕輕的。”
鐵蛋和狗蛋突然間收到任務，愣了一下，然後立馬激動的站起來趕緊和村醫張爺爺，周淮南積極的表態和保證道。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啊。”
周老支書和老張衝着兩個孩子連連點頭，特別是老支書那個激動啊，不停的表揚兩個蛋。
鐵蛋和狗蛋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害羞的靠在一起，看着那些一臉欣慰的大人們。
屋裏的聲音這麼大，屋外周老嬸子和羅晚意都聽見了，老嬸子激動把自己的大腿那麼一拍，轉頭就和羅晚意說：
“小羅，你給老張他們倒點糖水喝，我去家裏捉只雞過來給淮南你，以及孩子們好好的補補。”
說完，不等羅晚意反應過來呢，就好像腳踩着風火輪似的，風風火火的就小跑着走了。
羅晚意想了想，也趕緊多收拾了幾隻碗，提着暖水瓶進了一直沒用得上的堂屋，每個碗再加點糖進去，才又去把火盆找出來，往裏頭放竈頭裏沒燒完的柴火，然後又往裏邊再加了兩三根。
“老叔喝水，村醫叔喝水，堂哥們喝水，你們辛苦了。”
羅晚意放好了火盆後，趕緊提起暖水瓶給放在桌面上的碗倒水，然後親自端到了周老支書和老張村醫的面前，誠懇的向他們道謝。
周愛國和周愛黨可不敢讓這個新堂弟妹給自己親自端水，兄弟倆趕緊過去拿碗喝水。
咦，熱熱的，甜絲絲的。
“小羅，兩個孩子正在給淮南上藥，以後可能就要麻煩你多給他翻翻身，上藥的事情可以交給鐵蛋和狗蛋，剛纔他們都學會了。”
周老支書沒有讓羅晚意給侄子上藥的意思，雖然他們倆從昨天起就已經是兩口子了。可他也看得出來，淮南肯定是不願意讓小羅替他上藥的，小羅也是個新媳婦估計臉皮也薄，這件事情還得慢慢來，等小兩口習慣了一切就能順理成章了。
急不了，也急不來。
“是的。小羅知青，如果你翻不動，可以讓孩子們來喊我們幫忙。一天最好能多翻幾次，不然老壓着這褥瘡不僅永遠好不了，其他地方還會長，肉都得爛了。”
老張村醫也在一旁叮囑和交代，淮南這新媳婦小胳膊小腿的，瘦瘦小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還不如癱在牀上的周淮南身體強健呢，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翻誰呢？！
再看看這一屋子的小的小，病的病，弱的弱，說白了都是相依爲命而已。
好在，周淮南應該有點存款，又有津貼補貼，五個孩子每個月都有一點生活補助，這樣的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的。
“老叔，村醫叔，我懂，我都聽你們的。如果真有需要，我就讓孩子們去喊人。”
羅晚意很老實很乖巧的衝兩個長輩點點頭，向他們表態道。
四個大男人圍着火盆坐下來邊烤火邊喝水，然後注意着隔壁屋的兩個孩子給周淮南上藥的動靜。
隔壁屋裏，兩個蛋正在撥拉周淮南的大褲衩，周淮南的手也放在自己的褲頭上。
“鐵蛋，狗蛋，爸這裏不用你們上藥，爸自己上行不行？！”
周淮南壓低了聲音和兩個兒子商量道，不想讓外邊的人聽見了。
結果，兩個蛋不同意啊，這是周爺爺和張爺爺給他們倆的任務呢，他們已經決定保證完成任務了。
“爸，你看不見。”
“爸爸，這藥我們一定要上，不然完不成爺爺們交代的任務。”
“爸，你放心，我們會上的，剛纔張爺爺教過我們了。”
兩個孩子都不同意，四隻小手拉着他爸的褲衩頭不放，還一起向周淮南保證他們能幹好這件事情。
周淮南不敢用力和兩個兒子拉扯，不然他剛新穿上的褲衩就要被扯爛了。
可是，兩個蛋一臉的堅持，一副不給他上完藥就不行的模樣，再想想外邊還沒有走的人，周淮南衡量之後就只能妥協了。
上吧上吧。
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
遲早的事。
不過，鐵蛋和狗蛋年紀都還小，根本不知道好奇，從前光屁股慣了，一點也不覺得給屁股上藥有什麼不對。
兩個小傢伙趴在周淮南的身後，學着張爺爺的樣子，開始給他們的爸爸的屁股蛋上藥了。
院門口，周老嬸子氣喘吁吁的抱着一隻老母雞又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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