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某邊境深山老林,一支大概七人的小隊正跌跌撞撞的邊互相攙扶,邊四下警戒。

    大概在密林遍佈的深山裏走了一個多小時後,好幾個人堅持不住了。

    “隊長,老李和老林不行了。”

    一臉烏青色的看不出樣子的男人壓低聲音喊住了正在四下警戒的另一個男人,心裏充滿了擔憂和難過。

    這次的任務太難太難了,他們是被派來執行的第三批了。好在他們還是完成了任務,可惜的是他們當中還是有人受了重傷。

    現在,恐怕只能堅持到這裏了。

    在這個地方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得不到有用的藥品,只能全靠着自己死死的撐着,撐不住就再也回不去了。

    “老方,你警戒,我來看看。”

    這個隊長不是別人,儼然就是周淮南。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沉重,完全沒有完成了任務的喜悅和高興,只有對隊友的擔心。

    等老方頂替自己擔任了警戒的任務後,周淮南就迅速的走到老李和老林的身邊,看着兩個同志微弱的呼吸,沒什麼起伏的胸膛。

    周淮南查看兩個隊友的情況,其他人則沉默的邊警戒邊關注着。

    “隊長。”

    “隊長,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把他們帶回去。”

    老李和老林現在的狀況是已經不行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同志們心裏雖然無比的悲傷,但是他們還是很冷靜的。

    周淮南定定的看着兩個呼吸越來越微弱的同志,手突然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位置,那裏有一小包東西。

    那是他媳婦在自己臨走時塞的,千叮萬囑讓他貼身帶着。後來,在路上的時候,周淮南拿出來看了。

    是藥。

    有一顆顆白色的藥片,只不過形狀不一樣,有橢圓型有圓形的。以及一些五顏六色的膠囊,藥粉,他似乎認得又覺得自己認不得。

    不過,每種藥都是被分別用小紙包包起來的,而且還寫明瞭藥名和作用。

    上面的字寫得非常的凌亂和着急,顯示着當時寫的人非常的急切,不能好好的寫字,只有周淮南一看就知道是那晚的羅晚意寫的。

    周淮南把手伸進了衣服裏,摸出了那小包藥,然後找出了其中的一小包,倒出來幾個藥片,毫不猶豫的倒進了老李和老林的嘴裏,然後讓他們嚥了下去。

    不僅如此,他又把兩個人受傷的位置重新拆開,又把一小包的藥粉分別灑在傷口上。做完了這些後,周淮南又重新給他們包紮上。

    同志們都安靜無比的看着隊長的動作,心裏充滿了激動和希望,他們萬萬沒想到,隊長隨身竟然還帶着藥。

    “走。”

    “老萬,老孟,一路注意老林和老李的情況,過幾個小時我再給他們喂藥。”

    “老林,老李,請你們再堅持堅持,我們就快要走出這個深山老林了,馬上就能回家了,你們媳婦孩子們還在等着你們呢,不要放棄。”

    “走。”

    周淮南在重傷昏迷的兩個人面前分別說了鼓勵的話後,就打着手勢繼續趕路了。

    只要一天不離開這片深山老林,他們就不算安全。所以,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很快,他們就消失在了密林裏。

    五個小時後。

    “好消息啊,隊長,他們倆的情況現在好像變得好多了,呼吸沒有這麼弱了,傷口也不再流血了。”

    “隊長,你的那些藥真厲害。”

    “我估計咱們再走幾個小時,就能離開這片深山老林了。”

    臨時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老孟和老萬激動的和周淮南匯報兩個受傷同志的情況。

    太好了。

    隊長給的藥太有效果了,還有說的那番話,竟然出現了奇蹟。

    周淮南馬上過來查看,發現還真的和他們倆人說的那樣,本來呼吸微弱的兩個同志呼吸都平穩多了,頓時讓他又驚又喜。

    只是,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又把衣服裏的藥再次取出來,又給兩個傷員餵了一次藥,上了一次藥粉。

    “你們還有誰受傷了,我這裏有藥粉。”

    “隊長,不用,小傷,省着給老林和老李用。”

    “對,不礙事,只要老林和老李能活着,那就好了。”

    他們哪個身上沒掛彩?!不過是大傷和小傷的問題而已,他們都看到了,隊長身上也有傷,他也沒用自己帶來的藥。這些藥似乎數量也不是很多的樣子,一定要把這麼好用的藥先留給兩位同志。

    “老林和老李重要,你們也一樣重要,真有傷別強忍着。我這裏的藥夠喫,明天我們就能到了,別因小失大。”

    結果,周淮南卻一臉正色的說,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同志,一直強忍着不說,就擔心拖後腿。直到突然倒下了,他們才知道人一直在苦苦的堅持撐着,留下他們這些活着的人萬分的後悔與難過。

    所以,他纔會這樣叮囑。

    很快,隊員們互相檢查,還真發現有個同志傷口開始發炎了。

    消炎藥和藥粉用下去,這個同志頓時就覺得自己好多了。

    第二天,他們剛走出這片連綿不絕的深山老林時,老林和老李就醒過來了。

    三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在約定的某個地方被一輛卡車給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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