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的開始。明明還在和秦堯一起玩,結果轉眼間就上了高中。
“你好。”前面的一個女生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唐瑩一臉疑惑。
她跟我打招呼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之前見過,上次在鬼屋我閨蜜還向你要聯繫方式來着。”
唐瑩呆了一兩秒纔想起來她說的事。
“那還真巧啊。”
“那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女生笑着問他。
“我叫唐瑩,晶瑩的瑩。”
“我叫顧白,光顧的顧,明白的白。”
唐瑩忍不住笑了出來:“goodbye”
顧白也笑了起來:“我爸媽起名字也挺隨意的。”
然後陷入了短暫的停頓。
“上次和你一塊的男生…”
“他…其實不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
“你知道?”
“對,你有見過連手都不敢拉的情侶嗎?”
“…”
顧白笑了一下:“真的是暗戀的悲慘…”
唐瑩沒有說話。
“我想去北京學法醫,你呢?”
唐瑩很是疑惑,這話題跳的有點快,但還是如實說了:“不知道。”
顧白來了精神:“要不一起吧,出去打拼幾年,離開他。你想啊,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一個人突然離開了,會不會想念?想念越深,對你不就…?”顧白一臉“你懂的吧”的表情。
唐瑩思慮了一下:“…其實,之前考慮過,但還是害怕沒考上。”
顧白拍了拍他的肩:“擔心啥呀,我們一起學肯定可以!”
……………
與此同時的秦堯。
“嘿,兄弟,打遊戲嗎?”一個長相清爽的男孩子問。
“必須的呀!”
“叫啥呀,改天一起打野!”
“秦堯,堯舜禹的堯,你呢?”
“我叫左逸,左右的左,安逸的逸。”
“你啥段位啊?”
“我啊,我就是個小垃圾,差一點上星耀。”
“沒事,我帶你打,保證帶你上星耀。”
………//轉眼間,高中生活怎麼就結束了呢。
高中生活,何其天趣。一個寄宿,一個走讀。往往就是你在奮筆疾書補作業的時候,一個人就要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一個星期,不超過十句話。作業不同,教輔不同,寒暑假作業不同,生活不同,沒有理由搭話的日子。
明明在每個夜晚凌晨三點的時候,想念的瘋狂,卻因膽小而說不出口。
你感受到了嗎?想你的時候,心是疼的。
不管週日的下午有多忙,一個人總會陪着另一個人去他的學校,不管晴朗陰天,天天如此,從未缺席。
三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平淡但認真的走完了。
留白:在?
正在緩衝99怎麼了?
留白:你們學校扔紙嗎?
秦堯站在教學樓樓頂,看着潔白的紙花落向大地。
正在緩衝99:嗯。
留白:考完了,去玩嗎?
正在緩衝99:考完我估計要回一趟吉林,家裏有點事兒。
秦堯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
留白:好吧。
“在這裏幹嘛呀,秦堯?”左逸跑着奔向秦堯。
“這兒看底下視野最好。”
左逸倚在欄杆上:“畢業之後打算幹什麼?”
秦堯浮誇地嘆了口氣:“唉,我成績這麼差,只能回家繼承家產嘍。”
“…我給你一拳!”“走啦,下去吧。”左逸說。
“好。”秦堯打開手機,置頂的信息欄“我的小冰花”沒有任何回信。
此時唐瑩在遠方看着和秦堯所看一樣的東西,漫天飛紙。
顧白走了過來:“明天走?”
“明天走。”
真是巧合,顧白和唐瑩一樣也是吉林人。
“那你等等我,到時候一起回。”
“好。”
“那這次有把握嗎?”
“應該差不了多少。”
“這麼一走,得要有四五年啊,四五年見不到,可得想的發瘋啊。”
唐瑩深呼一口氣:“沒關係,本來就已經做了三年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不差這四五年。”
顧白歪了歪頭:“這一走,可就沒有什麼寄託了,要不然趁早說了吧。”
唐瑩看着滿天的紙本:“等等吧,等從東北迴來再說吧。”
此時,恰好有一張紙飛到了唐瑩曲起的手臂上。
紙上是密密麻麻的計算公式,但有一行娟秀的字:願我們在世界盡頭等待最明亮的你。
翻折,迭起,造就了青春的紙飛機。
“走吧,他值得我去拼。”唐瑩對顧白說。
她搖了搖頭:“不敢說就不敢說,還整的這麼文藝幹嘛。”
…………
“爸,我想報傳媒專業。”秦英弱弱的說了一句。
“不行!”電話裏傳來了強硬的聲音。
“可這是我的夢想啊!”
“夢想值幾個錢?聽話,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國外的商學院,回來就可以直接進公司了。”
“可…”電話斷了,傳來了“嘟嘟嘟”
秦英蹲在地上,慢慢滑落的手機,“啪嗒”跌到了地面。
她冷笑了一聲:“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漫天飛紙,書寫別人人生的華章,承載了太多自己的意難平。
別人快樂時歡聲笑語,掩藏了太多城市角落裏無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