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圍成一個圓,中間闢出一方淨土—秦堯沉溺其中。
離書架不遠就是同學寫作業的地方了。
不得不說,這幫學生做事很有分寸,玩的時候比誰都歡,但靜下心來學習,就是一種認真不含糊的模樣。
房間陷入了一片安靜,只能聽見筆劃過紙張,通過空氣這層介質傳入人耳的“沙沙”聲,以及翻頁紙張的聲音。
唐瑩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本書《愛德華的奇妙之旅》。
應該是一本冒險小說吧。
他翻開第一頁:“你有看到過星星嗎?”
彷彿有一隻靈魂之手抓住了他的眼睛。
那隻名叫愛德華的瓷兔子,用書裏的話來說,他自命不凡。一次意外的墜海,他開啓了一場冒險,他去過麪包店,去過垃圾場,去過餐廳,被摔碎過,又被修好了,見過死亡,分離過,最後呆在玩具店裏度過許多日夜,重新遇見了阿比林,這是他的主人。
試問在這場長達幾十年的旅行中,他獲得了什麼?我的回答是:他學會了愛別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瑩把這本書看完了,剛合上書秦堯就湊了過來:“好看嗎?”
唐瑩狠狠的點了點頭:“好看。”
“幹完咯。”韓奕甩了甩手。
“我也幹完了。”江景巖擡起頭說,其他的同學也像雨後春筍般擡起了頭。
“行,幹完了就去找左老師玩吧。”秦堯非常大度的放他們離開。
這幫視遊戲如命的傢伙,也不耽誤,甩起書包就奔向了左逸家。
“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唐瑩望了望那幫少年離去的身影,佩服的對秦堯說。
“嘿嘿,那必須的。”秦堯驕傲的說。
秦堯坐了下來:“講講你的大學唄。”
“我的大學啊。”唐瑩想了想。
“老實說沒仔細看過。”
“爲什麼?”
“大家都很忙,沒時間去玩,我也有論文要做,忙完了就去打工,每天就只想着早點回來,誰還有空去看學校。”
“你每天想早點回來幹嘛呀?”秦堯湊近唐狡黠一笑。
唐瑩靠近了他,額頭貼着額頭說:“早見到你。”
本以爲唐瑩會一把推開他,卻沒想到他會靠近自己,這個動作着實讓秦堯愣了一下。
當秦堯回過神來,一把將唐瑩拽到自己的懷裏,邪魅一笑:“小冰花,你在撩我,撩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唐瑩坐到秦堯的腿上,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彎彎笑道:“是嗎?也不知道,這個代價我付不付得起。”
“對你來說,這個代價不難,把你整個人都賠給我就行。”說完就將唐瑩橫抱起來,抱進了臥室。
秦堯輕輕將唐瑩放在牀上,拖住了他的頭,一個熱烈的吻印在他的嘴脣,脣齒相交,近乎粗暴,且毫無章法。
也許是出於礙事,秦堯摘掉了眼鏡。
他順着唐瑩的嘴脣親到了下巴,又在喉結處做了過多停留,順流而下,就到了鎖骨。
他壓在唐瑩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腰,鼻尖逗弄着唐瑩的耳骨:“小冰花,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腰好細。”
唐瑩摟住他的脖子,讓他整個人又往下靠了三分:“那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嘴脣紅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好看也是給你看。”兩個人沉浸在這種氣氛中。
突然門鈴響了。
“誰呀?”被人打擾總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
“您好,請問秦英住在這裏嗎?”來着穿着一身西裝,畫着精緻的妝容,嘴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是一位非常好看的姑娘,但眼裏缺少了光。
“她在隔壁住,您是?”
“秦總今天不在,讓我把一份文件放她家裏,但忘了交代密碼,就麻煩您等她回來把這個給她。”
“可以。”秦堯接過文件,但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辛苦您了。”
“順路而已。”那人淡淡一笑,從容不迫,舉手投足間又透着一種憂鬱的氣息。
秦堯越發覺得這人眼熟,卻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忍不住問道:“冒昧問一下,您叫什麼名字?”
她走進電梯,看了一眼秦堯,依舊淡淡的笑容:“喬思嘉。”關上了電梯。
唐瑩問道:“你認識?”
思考了一兩秒秦堯突然說到:“我想起來了,秦英跟我提到過她,她說她是在商學院的同學,還是和我還是一個高中的呢,現在是秦英公司裏的一個骨幹,現在是…總監了吧。之前秦英帶我見過她。”
唐瑩點點頭,若有所思說:“一個高中的,一個班的?”
“隔壁班的。”
“隔壁班人這麼多,是怎麼記住她的?”
秦堯一聽就知道唐瑩喫醋了,連忙說:“她以前人緣特別好,長的也好看又愛笑,迷倒了一大堆男生,左逸以前就拉我壯膽,找她要微信。”
唐瑩點了點頭:“後來呢,給了沒?”
“她說她有對象了。”
隨後又惋惜地搖了搖頭:“原來這麼愛笑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了這樣了。”
“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有。”
秦堯一臉認真的說:“我愛你,就是不能改變的。”
…………
與此同時的秦英:“秦小姐,中度抑鬱、中度焦慮和驚恐症沒什麼的,按時吃藥還是能康復的。”
秦英手裏拿着報告單,轉而對醫生笑了笑:“謝謝陸醫生,我會按時吃藥的。”隨後離開了診療室。
走廊裏徹響秦英的高跟鞋聲,她低頭看了一眼報告單,冷笑了一聲,擡頭走了出去。
沒有哭,也沒有痛苦。她已經感知不到了。
她甩了甩肩上的長髮。
“喂,小劉,策劃案做好沒有?這估計是她唯一能感知到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