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天趕路很辛苦,身體也很疲倦,更碰上四王子那個瘋子,疲於奔命。
可她的精神卻是一天比一天好,甚至還有些微的興奮。
若說在京都,她不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女,哪怕生活優渥,可依然覺着腳漂浮在空中,不踏實。
她已經很久沒有如今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一番折騰後,天色已晚,顧紹還不曾回府,顧青媛命人將東西放下後,轉身對裴瑾廷道,“你可要沐浴?”
後半程,他們不曾再住驛站,好客棧之類的,自然是不曾好好的沐浴。
到了國公府,自然是要好好的洗洗。
下人提了熱水進來,顧青媛和霜蕪一起,將她和裴瑾廷的衣物拿出來掛在架子上。
“父親今日估摸着不一定能回來,你先去洗漱,早些歇息。”
裴瑾廷是被貶斥到北疆來的,明日他就得去交接公務。
從前在京中,裴瑾廷日常生活也都是自理。
他在內室將衣裳脫了,穿着一條中褲,進浴室的門前,轉身問了句:“你不洗?邊城水很金貴,不若一起?”
他曲了曲坦露的小臂,撐在門上。
顧青媛正拿着燈在箱籠裏找東西,聽到他的話,轉過頭去。
其實裴瑾廷原本的膚色挺白的,只是一路風吹日曬,和顧青媛不同,可以坐在馬車裏。
他要在外頭警戒,露在外頭的膚色都變成了均勻的淺麥色,顯得越發英武有力。
看着是好看的,甚至令人心跳加快,口乾舌燥。
然而想到和他一起時,這人肯定會弄鬼,她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休想。快些去,邊城如今夜涼,若是着涼,明日看你如何去交接公務。”
說完,將燭火移開,轉過身去,背對着他,想了下,又轉頭,“休想偷襲我。”
裴瑾廷自覺自己一路上並未如何的勞累,之前在外頭奔波,自是什麼都做不成。
如今好容易安頓下來,頓時覺着精力飽滿,大戰三百回合,也未嘗不可。
偏眼前的姑娘不讓自己和她親熱。
裴瑾廷笑了笑,乖巧地進了浴房洗漱。
過了好一會兒,他從浴房出來。
髮梢微溼,披散在肩頭,赤着上半身,身上的水汽還不曾擦乾。
水珠沿着他的鎖骨往下,蜿蜒滴落……
比之前在門邊時還要讓她口乾舌燥。
顧青媛把燭火拿遠點,再次背對着他。
“你睡吧。我先把你明日要用的東西整理一下。”
裴瑾廷坐在臥榻邊的動作頓了下,擡眸看向她。
屋內的光都聚在她那一處,將他的衣袍攤平,小心地熨燙。
光焰在她周邊,朦朦朧朧,像是古畫裏的仕女。
原本想要作弄她的心,頓時變得柔軟,好似一團柔軟的棉花,輕柔柔地窩在他的心上。
半晌,他才道,“這些明日讓下人做吧,很晚了,你也早些歇着。”
顧青媛纔沒聽他的,將衣裳平整地搭在屏風架上,把下地拉他的裴瑾廷給趕回臥榻上,。
蠟燭燒至三分之一時,顧青媛纔將第二日要用的衣袍熨平,掛在屏風上。
她端詳片刻,心頭有種一場的滿足感。
褪了外袍,剛要去臥榻上入睡的顧青媛一個轉身,就撞入男人寬厚的懷抱。
“你不是已經睡了?又起來做什麼?”顧青媛捂着鼻樑,氣惱地問他。
裴瑾廷將跌入懷中的佳人攬住,低首到,“這不,等着你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