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看着一臉恨意的韓天城,譏笑道。
“我只恨自己怎麼不早一點殺了你,在你像條狗一般離開天南的時候,我就應該殺了你。”
韓天城奮力的想要掙開蒼龍的束縛,低頭咆哮。
蒼龍稍稍加大力度,韓天城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
“我真替你感到惋惜。”
寧風神色中那股冷冽讓對方渾身哆嗦,卻神色更加狠厲。
“我只後悔,就應該一早殺了寧雨那個小賤人,讓你也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寧風神色更加冰冷,這個韓天城不愧是那政界小有成就的人,光是這份狠辣,就不是常人可比的。
“那就很可惜了,更可惜的是,我此刻好好的,我妹妹也好好的。”
寧風冷冷的回答道。
寧雨從來就是他心中最爲柔軟的地方,誰都碰不得,一旦觸碰,就準備承受自己最大的怒火吧。
所以韓佩瑤死了,韓家家主死了,整個韓家頃刻倒塌,但這還遠遠不夠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要整個韓家爲自己的行爲買單。
他要韓家在整個天南除名。
“你們四大家族就是太過於眼高手低了,目光短淺,小小的一個天南而已,又能有什麼可自傲的?”
“那也好過你這條喪家之犬,連在天南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列土封疆,拜將封侯又能如何?你還不是寧家不要的一條狗?”
韓天城吐出嘴中的一口血,近乎瘋狂的喊叫道。
“你覺得我留你到這個時候,是爲了聽你在這表述遺言嗎?”
寧風皺了皺眉,這個韓天城骨子裏就是個瘋子。
當然,他寧風也是。
“我只是想留着你見一個人,一個熟人。帶過來吧。”
他轉頭對門口說了聲,兩個戰士,便押着一個人進了屋內。
韓天城神色大變,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
“這世上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七年前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站在你眼前的寧風會是以前你連看到懶得看一眼的寧風?”
寧風看着對方的神色,微諷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韓天城渾然不聽對方的言語,一個勁的自言自語道。
“你現在還覺得你有什麼機會嗎?退一步說,就算你牽線找到了對方,對方會爲了你,去招惹我嗎?”
寧風徑直走到沙發坐了下去,再次開口道。
“看來你還是覺得,即便你今日死在這,你韓天城的各條線,總有一條能夠給我一擊?哪怕弄不死我,至少可以撕下一塊肉來?”
“別急,這只是開胃菜,把其他人也帶過來吧。”
寧風拍了拍手,門外又押進來三人。
韓天城徹底絕望了,他本以爲自己做的滴水不漏,這四條線但凡有一條線能夠聯繫上對方,憑藉着手中一分爲四的信物,即便對方有所懷疑,爲了當年的承諾,也一定會出手。
“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對方會爲你出手,但我想,應該和這四塊玉佩有着不小的關係吧?”
“我只是好奇,你即便聯繫到了鎮南軍,你就篤定了對方會出手?那麼,這塊玉佩的故事,可能有點意思了。”
“你!不得好死!”
韓天城發瘋般的想要掙脫束縛,雙眼死死的頂着那四塊玉佩碎片,企圖毀掉它們。
“看你的反應,這玉佩定然大有來歷,我也派人去查詢了,應該是很久遠的故事了,竟然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
“哈哈哈,寧風,你不得好死!你別想知道玉佩的來歷,你也審判不了我!”
韓天城,萬念俱灰,就要咬破自己下嘴脣上凸起的一顆小藥丸。
蒼龍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對方的嘴巴,稍微用力,那顆黑色的小藥丸就滾落在地。
饒是寧風都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人,狠辣到這種程度,不去參軍,真的可惜了。.七
這種人放在軍隊裏,只要不死,不出幾年,肯定會是一方將領。
也虧的對方在政界時日尚短,不然假以時日,在京都找了路子,一旦展現出這股狠辣,位極人臣,怕是沒有現在這般好對付了。
寧風看着對方眼底閃過的那絲慶幸,知道自己該是時候給對方致命一擊了。
“我不知道,你此刻表現出來的情緒是真實的,還是刻意裝的,但你覺得僅憑這塊假玉佩,就是我找你廢話的理由嗎?”
寧風再度拍了拍手,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竟然是無人看押。
當這個身形出現在韓天城的視野的時候,韓天城頹然的跌倒在地上。
“這纔是那塊真的玉佩吧?”
寧風重新掏出來一塊玉佩,完完整整,光芒潤澤,確實是一塊不錯的玉佩。
“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了嗎?六十年前折柳佩玉?”
“一個不安分的小家族被你父親暗中覆滅,卻留下一個小女孩,裝作好人上演了一出好戲,就爲了這麼一塊玉佩?和哪怕留下對方也是精心謀劃的設計?”
整個家族只留下一個懵懂的小姑娘,就是爲了幫家族仇人拿着這塊玉佩去找一條生路?
這個韓家,實在是太過於不擇手段了。
寧風向那個女子點了點頭。
“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慾望從來沒有止境,死後就安分一點吧。”
蒼龍一把揪起韓天城,已然心如死灰的韓天城再次跌倒,怔怔的看着那個滿臉淚水的女子,沒有任何動作。
“走吧。”
寧風示意其他人押着幾人離開,眼神示意蒼龍,蒼龍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準備遞給少女。
女子搖了搖頭,沒有借過手槍。
寧風點了點頭,兩人就此離去。
至於那個女子,無論她最後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那都是她的事了。
寧風並不會插手,有時候死亡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或許在完成復仇之後,就此離去?也或許,死亡會是一種解脫吧?
沒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