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語之後,東征王李安便叫上自己的兒子李天龍離開了北境。
只留下北境王寧風獨自一人待在這幽靜且略顯一絲淒冷的議事廳中,默默思索着,但是不願再提及剛纔的事情。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會回來的話,那時候,也許就是,山河破碎之日,是那過去的各國捲土重來的時刻。”寧風揹着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地說道“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
說完話之後,北境王寧風便離開了議事廳。
走在悠長的走廊之中,寧風從自己的軍裝懷中取出了無線通訊器,並且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對着其中說道“你在哪裏?”
過了片刻之後,從通訊器中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說道“啓稟將軍,如您當初所說,我在此地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是有什麼新的任務了嗎?”
“沒錯,我需要你現在,執行我當初交給你的最後一項任務,隨後悄無聲息地迴歸北境。”
“是,將軍。影斬小隊聽命。”
帶兩人語音通話結束之後,寧風便將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了一聲冷笑,隨即說道“哼,就算老子退位,也不會輕易讓你們拿捏我北境的。”
而隨後,北境王寧風便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片刻之後,推開房門的一剎那,本以爲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愛人了,彼此都會向着對方跑來,隨後相互擁抱在一起。
但是,這時的房間之內卻是沒有楚詩夢的身影,而寧風在這時卻聞見了瀰漫在空氣之中的戰場之上的殘留氣味,逐漸覆蓋住了楚詩夢原本身上的香水氣味。
“唉,我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血鳳啊血鳳,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寧風靠在門框之上,微微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的,打仗沒大明白,竟然在這給我搞這樣的事情。”
說罷,寧風便向着北境城樓的樓頂走去。因爲他斷定,楚詩夢一定在那裏,只有身在高處向下,向遠處看去的時候纔是最爲欣慰的,是能使得身心倍感舒服的,一切的煩惱也會隨風而逝,不再轉頭折返。
果不其然,那北境王的夫人楚詩夢此時正獨自屹立在樓頂的邊緣,安靜地望向遠處。
看着心愛女人的背影,寧風逐漸走近她,在風聲的掩蓋之下,腳步很是輕盈。
“樓頂很冷的,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啊。”
北境王寧風說着話,便將自己的黑色大衣脫下,披在了楚詩夢的身上。
語氣顯得十分溫柔,對其說道“北境的風很大很硬的,要是着涼了可就麻煩了啊。”
寧風見到楚詩夢依舊是沒有說話,便知道血鳳一定是說了什麼強硬的話語,使得楚詩夢心中備受打擊,很是過意不去,甚至是在胡思亂想。
“怎麼了?有心事?”
這時,楚詩夢搖了搖頭,即使是先前被血鳳劈頭蓋臉地一頓亂吼,但是現在的她仍舊是笑意浮現在面容之上,沒有絲毫委屈。
“這樣啊。”
寧風自覺到楚詩夢情緒不對,便直截了當地向楚詩夢問道“血鳳找過你了是嗎?”
楚詩夢聽到寧風說的這句話之後,心中很是震驚,因爲她不知道寧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片刻沉默之後,楚詩夢便說道“嗯,是找過了,你還能知道什麼,或是猜到什麼嗎?”
其實寧風知道血鳳去找楚詩夢是爲了什麼,而且寧風分析出了血鳳肯定是向着楚詩夢說出了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
“詩夢,你知道的,我寧風的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啊。”寧風語氣十分沉穩且堅定地對眼前的楚詩夢說道“我與血鳳只是戰友之間的情誼,而且這七年以來,我從來沒有與她有過越界之事,七年來,我寧風的心中想着的一直都只是你,那種事,我是憋了七年啊!”
真是尷尬!爲了以表我的真心,我他媽的豁出去了!
“真的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寧風對楚詩夢說道“詩夢,你如若還是不信的話,我便在你面前發誓,多狠毒都可以的。”
“你聽着啊,我寧風在此發誓,如果我這七年之中做出過什麼對不起我愛人楚詩夢的事情,我寧風便天打雷,”
就在最後那個字即將要脫口而出的時候,楚詩夢急忙轉身伸出自己的右手捂住了寧風的嘴巴,將他發誓的話堵住了。
“呸呸呸,誰要你發誓詛咒自己了啊。”楚詩夢微微皺起眉頭,看着寧風,對他說道“不需要你發誓的,這點我相信你。”
聽到楚詩夢如此說話,寧風當即便很是心安,瞬間豁然開朗,看着眼前的楚詩夢,便也咧着嘴笑道“嘿嘿嘿嘿,還以爲你不會理我了呢。”
“沒有呀,我就是來此看看北境的風景,之前一直在打仗,也沒有時間看不是,現在正好有此閒暇時間,就尋思上來看看而已。”
“那就好,對了,血鳳對你說的過激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吧,就是那樣的,有時候心直口快,但是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我們倆有些話在房間裏也說清楚了呀,放心吧,沒事的。”楚詩夢對寧風說道“而且,我看的出來,她也很是在乎你啊,但是。”
“但是,那不是愛情,對吧。”
寧風很快搶過話茬,說道“在我寧風眼中,令我着迷的是你,我的滿眼都是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雖說這些話,寧風在楚詩夢跟前說過不止一兩遍了,但是,每次聽到寧風說完之後,楚詩夢心中的那片愛河都會立即翻涌好一陣子,纔會逐漸趨於平靜。
“好啦,我知道的。”
“接下來有件事還是要告訴你的。”
從寧風的語氣之中楚詩夢聽出了一絲不安,便對他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我,我不久之後便不再是這北境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