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軍令如山!”
戰場之上,軍令就是一切軍人所要聽從的最高使命,軍令一出,使命必達!
聽到自己父親如此嚴肅地答案,看着寧風那張沒有絲毫面部表情的臉龐,寧飛嚥了咽口水,好似被自己父親這種強烈的氣場瞬間震懾住。
“那,將軍,現在,對於他們,我們已經怎麼做?”寧飛再次向自己的父親寧風詢問道“是放過嗎?還是將他們放進城中,對還活着人進行及時的救助?”
寧飛以爲這個時候父親會做出二選一的決定,但是,他錯了。
北境王寧風選擇了第三種答案。
“天豹!傳我的命令,神威軍繼續加強火力覆蓋,全殲敵人,一個不留!”
“是!將軍!”天豹迴應着北境王寧風的命令。
而寧飛在聽到這樣的命令下達之後,他看向了身旁的父親,瞬間瞪大了雙眼,表情十分詫異。
此刻的他,不明白父親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面對那些已經奄奄一息,手無寸鐵的活人,爲何要趕盡殺絕?爲何要落井下石,痛下殺手!?
“不要用那種十分詫異的眼神看着我,即使你是我寧風的親兒子,你也沒有任何特權,現在的你,就是我手下的一個兵,記住,聽命令。”
寧風用自己的餘光看見了兒子正在看着他,並且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種驚詫與恐懼,同時也感受到了他現在十分不理解寧風這個當爹的做法與口中對他所說來的那番話語。
“現在,在戰場之上,你只是需要回答,是,將軍,僅此這三個字就好,知道了吧?”寧風向自己的兒子寧飛問道,同時語氣十分低沉巖嚴肅,顯得十分不盡人意。
在寧飛看來,現在站在他眼前的這位年過半百的父親大人,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和藹,看似還算平易近人。
而現在的寧風,卻是顯得十分沒有人情味,十分冷血,冷酷無情。
“可是。”
“沒有可是,我的話你沒有聽懂是嗎?”寧風向寧飛質問道“想想清楚怎麼回答我?”
寧飛沉默了片刻的時間,這段時間裏,他看着北境陣地之上的漫天炮火,聽到了一聲聲十分痛苦的呻吟。
“是,將軍。寧飛明白。”這時,寧飛語氣低沉地對着北境王寧風說道。
炮火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陣地之上漆黑一片,盡是燒焦的屍體,還有些許沒有燃燒殆盡的火苗仍舊在發光。
看着這樣的一片狼藉,寧飛很想要請示北境王,自己的父親寧風,但是,礙於剛纔父親對自己所說的話,最終,寧飛還是沒有主動請示。
“我們走。”
“是!將軍!”
隨即,衆人跟隨着寧風腳步走下了城樓之頂,同時也宣告着,時隔二十幾年的時間,北境第一次十分順利地抵禦住了八國聯合軍隊的進攻,僅僅只是選用了一支北境的神威軍團,便可以取得這樣好的戰績。
待所有人都走下了之後,城樓之上的北境王之子,寧飛手持銀槍“無魂”,慢慢地向着城牆內側走去。
“這真的是太殘忍了吧。”寧飛皺起眉頭,手中的鋼槍緊緊想握,咬牙切齒地看着地面上的無辜之人。
“哼!真的是有夠冷酷無情的啊。他們是敵人,但是,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怎麼可以這樣啊!”寧飛一個人獨自在進行着咒罵。
這時,北境王寧風重新走上了北境城樓之上,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寧飛還在那裏站着。
其實他猜到了寧飛一定會去看看那些屍體的情況,以此來抒發自己心中的不滿與憤恨,很有對人性的憐憫。
“臭小子,就知道會是這樣!”
寧風說完話之後,便徑直走向了寧飛。
“怎麼不下去啊?”寧風向寧飛問道“自己在這裏幹嘛啊?”
寧飛一聽是自己的父親重新回到了這裏,平時的他一見到寧風便興奮激動地不得了,但是這次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將軍,我只是在觀望着北境陣地之上的屍體而已。”寧飛對寧風說道,並且說話的語氣十分高冷,沒有任何親切之感。
北境王寧風自然是聽出了他話中的真意,是在埋怨自己爲何要下令誅殺那些已經沒有戰鬥能力的人。
而後寧風開門見山的對自己的兒子寧飛問道“你是在跟我生氣對吧,是在埋怨我爲何要那樣做是吧?”
“埋怨您?您是堂堂的北境王,而我只是個小兵兒而已,我怎麼敢埋怨您呢。”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我的確犯不上跟你解釋什麼,也的確像你說的那樣,我犯不上與你一個下屬解釋什麼。”寧風對寧飛說道“但是,我同時作爲你的父親,我有義務讓你在戰場之上有一個正確的戰爭觀點。”
戰爭觀?戰爭就是流血犧牲,各家各戶失去自己的親人,兒子,老公甚至是父親,哪裏有什麼正確的觀點可言。
“哼!正確?戰爭本身就是錯誤的,哪裏會是正確的啊?”寧飛向自己的父親詢問道“如果是正確的,那麼今天的這樣一幕就不會發生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孩子,你沒有上過戰場,我不怪你,但是你記住了,今天如果我放過了他們,明天,他們還是會進攻我們的北境之地,到那個時候,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我們應該怎麼辦?寧飛對於這個問題,出現在腦海之中的第一反應是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