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的祕書就更加敏感了,直接擋在他的前面,生怕這個王承文突然暴起。
“建國先生,您這是……”
曹政從王承文的肩膀上跳了下來,緩步來到趙老的對面,“哦,這是王承文,神話大學的學生。”
趙老總覺得這建國是在裝糊塗呢,於是他耐心地說:“我知道這是神話大學的學生,但是您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帶他過來了?”
“對啊,這學生體弱多病的,我擔心他半路被狼叼走。但是剛剛路過的那些人的態度都很好,甚至都沒多看我們一眼。”
趙老無奈地捂着腦袋,畢竟“不能多看一眼”的命令是自己下達的。
誰能想到建國直接把這個王承文帶到自己面前了啊!!!
這學生不應該被幹掉或者打成重傷留在現場嗎?怎麼現在看起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呢?
有那麼一瞬間,趙老以爲建國在執行什麼斬首行動。
“嗨呀,不要驚慌,我這不是覺得喫飯人少沒意思呢,正好先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趙老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走到祕書前面,“不愧是建國先生,那好,今天就我們四個一起喫飯,人多熱鬧啊。”
“那好,兩輛車吧,我們坐在後面。”
這邊停的車也足夠多,曹政和王承文隨便走上一輛,告訴司機跟着趙老的車就好。
能看出旁邊的王承文還是很緊張的,雙手一直緊緊攥成拳頭。
“怎麼,饞了?”曹政故意調侃道。
王承文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兩輛車緩緩來到一處酒樓,二樓已經準備好了包間。隨便點了幾道菜之後,四人坐在飯桌前大眼瞪小眼。
四人的座位很有意思。趙老坐在了主位上,曹政坐在他的右手邊,再右手邊是趙老的祕書,然後纔是王承文。
“要不趁着還沒上菜,我們先講講故事?”曹政朝左邊和右邊分別看了看。
“好,那先從我開始?”趙老接過了話茬。
“別,這東西講究個循序漸進,趙老您還是留到最後吧,邊喝酒邊聊。”
趙老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樣也好,建國先生您還真是個妙人啊。”
“不敢當,那就先從王承文開始吧。”
三雙眼睛同時看向王承文,直接把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得有些發毛。
“我從哪裏開始說?”
曹政用“和善”的目光看向王承文,“很多啊,我們都喜歡聽。不如……你就從打算申請神話大學開始吧。”
趙老不着痕跡地看了建國一眼,沒想到它知道的也並不多。那怎麼還敢給王承文這種程度的自由呢?只因爲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嗎?
“我是從南邊的省份過來的,我們那邊吧……有些特殊,所以就被推薦上來了。”
趙老點頭說道:“嗯,能成爲神話大學的學生,說明你們的身份背景都沒什麼問題。”
“我打斷一下。”曹政舉手說道,“回來找你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死了吧?”
曹政更加疑惑了,什麼叫好像是死了?這個世界又不是不存在靈魂這種東西,是什麼讓王承文拿捏不準呢?
趙老也皺起了眉頭。
“後來就越來越不對勁了,每午夜時分,我的妹妹總會出現在我空蕩蕩的房間裏。我看到的永遠是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長髮背影,有時候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說着某種方言。”
“然後呢?”
“後來我就感覺腦袋越來越沉重了,就好像裏面多出來什麼東西。”
這明顯是被附體了吧?這孩子的心也真大啊。
曹政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去醫院做過檢查嗎?”
“去過,但是什麼都沒檢查出來。”王承文喝口水接着說,“後來某天晚上,我家裏人發現我失蹤了,找了六七天都沒有找到。而我,也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我只記得恢復意識的時候看到的是父母,據說村民是在特異點門口發現我的。當時我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青色,被人一碰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曹政轉頭看了趙老一眼,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選拔出來的這種人才,簡直是慧眼獨炬啊。
“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我的妹妹了,只不過更加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面。”
——噹噹噹
敲門聲響了,服務員開始上菜。王承文也就暫時閉上嘴巴,正好思考一下該如何描述後面的事情。
趙老聽得抓心撓肝,就沒見過這種故事馬上講到高潮時寸止的。
曹政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夾起一顆龍蝦放進嘴裏。一天沒好好喫東西了,先喫兩口再說。
趙老見曹政開始喫東西,也就簡單夾了幾筷子,目的是壓住自己的好奇心。
大概過去將近半個小時,菜上齊了,服務員退出包廂。
王承文繼續說:“剛纔講到哪裏來着?”
“你妹妹消失了。”趙老連忙提醒道。
“哦,對,我妹妹消失了。後來啊,我總覺得自己的人生被規劃好了一樣,就像是在按照劇本演什麼舞臺劇。”
“你是指,你的未來路徑很清晰明確嗎?比如加入神話大學?”趙老問道。
“並不是,比那個還要恐怖一些。我當時就覺得,自己的每個動作都不像是自己真正想去做的。
就比如走着走着突然從樹上抓下來一把葉子。無論我如何進行無法預測的行爲,最後都有種命中註定的感覺。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明白?”
“大概吧,反正就是有個人在替你做出選擇對吧?還總是會讓你覺得這是你自己決定出來的事情。”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
好傢伙,這還是被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