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303章 大方還有錯
    左暉就很感嘆:“小杜,我覺着咱倆真的很合適,你瞧,我都這樣了,你也沒嫌我……”

    杜清檀面不改色地打斷他:“你見過哪個大夫嫌棄病人的?若是嫌了,就不是好大夫。”

    “噗……”阿羅約笑出聲來。

    左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涎着臉道:“不是,小杜,我還是想着之前那個提議。

    你若不肯嫁我,隨我一同去嶺南也是好的呀,我給你開個醫藥鋪子,幫你收集方子……”

    “你是想着讓我跟去嶺南,好隨時救你的命吧!”

    杜清檀無情地戳破他的真實意圖:“我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宮呢,你不必再想了。”

    左暉道:“你教幾個徒弟出來唄,那就能早些出來了。我給你說,你家那個獨孤六郎啊,靠不住。

    我前幾天在郊外,看到他陪着個小娘子去郊遊,後面還把人抱去了邸店,好一歇纔出來呢。

    那個小娘子啊,長得可好看了,比你還好看!”

    左暉說完之後,目光炯炯地看着杜清檀,一副“看你難不難受”“快快棄暗投明”的表情。

    杜清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當真比我還好看?”

    “倒也不是。”左暉被那雙美麗的鳳眼盯着看了一會兒,就受不住了,改口道:“還是沒你好看,但是!”

    他不死心地道:“比你溫柔多了!對,就是比你溫柔!你都不像個……”

    他本想說杜清檀都不像個女人,話到嘴邊又改口:“你太英氣了,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阿羅約悄悄對着他豎起大拇指,表示欽佩,這樣就對了,喜歡誰,就要勇敢地說出來。

    “謝謝。”杜清檀龍飛鳳舞地寫下藥方。

    “這是給你開的最後一張方子,若是不能忌口,以後不要再找我瞧病了,省得反覆發病,壞了我的名聲。”

    她把筆一扔,起身走人。

    阿羅約忙道:“還沒給診金呢。”

    杜清檀面不改色地道:“錢太重了,我也不方便帶入宮中,可否給我換成碎金?譬如金瓜子、金豆子、金葉片之類的?”

    “行行行……”阿羅約答應下來,見左暉給他使眼色,又道:“只是家裏的不夠了,得去金銀店換,可否煩勞您多等片刻?”

    杜清檀見金秀珍正在那兒喫香的喝辣的,看胡姬歌舞彈唱,知道他正在興頭上,便道:“有勞。”

    金守珍就給她挪了個位子:“杜典藥這邊請,快來嚐嚐這蒲桃酒,可好喝了!”

    她也就坐下來,將水晶杯接了蒲桃酒,在那慢慢品着,觀賞美人歌舞。

    左暉跟着在她身邊落了座,小聲道:“小杜,上次你的診金我也沒給,這次一併給你帶了來,給你換成金花生,你看好不好?”

    “好啊。”杜清檀都沒多看他一眼。

    左暉又道:“你不生氣嗎?”

    “什麼?”杜清檀淡淡地道:“爲你說我不像女人而生氣?”

    “你怎麼知道?”左暉喊出聲來,隨即捂着嘴巴道:“哎,我不是那個意思。”

    杜清檀冷笑:“女人就該溫柔賢惠?誰定的規矩?這人生百樣,男人能有斯文勇武之分,女人就不能?”

    “能能能!”左暉只恨自己之前不該多嘴,杜清檀確實生氣了,但是因爲逮不着獨孤不求,所以就要拿他出氣。

    “知道能還這麼嘴碎!”

    杜清檀倒也不是囉嗦的人,見左暉態度好,也就放過了他。

    “你說的那個女子長什麼樣兒?”

    左暉比劃着:“又白又瘦,當然了,沒你白,也沒你瘦……”

    這回就連金守珍都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左暉毫不在意,他們嶺南,喜歡誰就說出來,討好心愛之人也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相反,藏着掖着不敢說纔要被人看不起,認爲是懦夫小家子氣不痛快。

    左暉又描述了一番,杜清檀心裏已經有了數。

    定然是孟萍萍。

    她就問左暉:“你怎知他們是去郊遊?”

    左暉很無賴地道:“那不然呢?孤男寡女跑去城外,不是郊遊,難道是去拜師學藝?

    他抱那個小娘子!你沒聽清楚嗎?他抱着那個小娘子去了邸店,開了房間!”

    他激動地朝杜清檀靠近,恨不得扒着她的耳朵說十遍。

    “你盯梢他?”杜清檀反而離他更遠了些。

    “哈,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我不是。”左暉面不改色地否認了。

    “最好不是,不然你會倒黴的。”

    杜清檀陳述完事實,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起身要走。

    金守珍見狀,也要跟着她走。

    她擺擺手:“不着急,您先喫着喝着看着,我就在這附近走走,稍後要走了,您叫我一聲。”

    金守珍笑了起來:“還是杜典藥知情識趣。”

    常年累月在宮裏當孫子,能出來放鬆放鬆,也是美事一樁。

    杜清檀走出大門,左暉不遠不近地墜在她身後。

    她也不管他,就在周圍的鋪子裏閒逛。

    忽聽有人喊道:“五娘。”

    她回頭,只見獨孤不求大步流星而來,滿頭的汗水。

    “我有事耽擱了,就怕你已經回去,幸好趕上了。”

    他急急忙忙地說,一雙眼睛就那麼盯着她,一副生怕她突然飛走的樣子。

    杜清檀遞了塊帕子過去:“擦擦汗,就算這次見不着,下次也還有機會。”

    獨孤不求擦了汗水,順手就將那帕子收入懷中,然後盯着不遠處的左暉道:“他怎麼也在?”

    杜清檀笑道:“追着告訴我,你和一個小娘子去郊遊,又抱着人去邸店開了房間呢。”

    獨孤不求着急地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事出有因,孟萍萍託我幫她尋找鎖春,亂葬崗太那啥,她被嚇暈了。

    我總不能把她扔在那兒不管,對吧?她家裏人也不許她碰這事兒,罵得厲害。”

    杜清檀笑道:“你急什麼?我不是怪你。”

    她壓低聲音,貼近他:“我是提醒你,他盯梢你呢!可小心着些。”

    獨孤不求心裏暖暖的,可隨即又頗爲惆悵:“你是不是太過大方了些?”

    “???”杜清檀不解:“我大方還有錯?那你是要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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