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434章 壓驚
    杜清檀毫不客氣地趴在獨孤不求寬寬的肩背上,將頭貼着他的頸窩,發出細碎的哼哼聲。

    是那種撒嬌的聲音,就像小貓黏着最信任的人“呼嚕呼嚕”,也像小孩兒抱着父母碎哼撒嬌。

    獨孤不求被她哼唧得很難受,卻又非常享受。

    畢竟是第一次啊。

    多麼難得的第一次,杜母狼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是內室以外的地方對着他撒嬌呢。

    只是他這個人有點不大正經,凡事總是愛往歪處想。

    想着想着,他就受不住了。

    他停下來,把杜清檀放在地上,一個壁咚,將她困在自己懷中,低頭俯瞰着她,啞聲說道:“要不,咱倆去邸店開個房間?”

    “???”杜清檀莫名其妙:“很快就到家了啊,在家裏不是更舒服?”

    獨孤不求不說話,用餓狼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杜清檀被他看着看着,雙腿莫名有些發軟。

    低頭一瞅,看出了端倪,她忍不住紅了臉,小聲說道:“不正經!”

    獨孤不求冷哼一聲:“怪你勾引我!”

    “呸!”杜清檀呸了他一聲,臉更紅了。

    兩個人就這麼眼瞪着眼地站着。

    忽然有人跑過來,咋咋呼呼地道:“哎呀,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大男人欺負小娘子嗎?”

    一張滿是皺紋的大娘臉近距離插~入。

    獨孤不求一個哆嗦,迅速恢復正常。

    “大娘,我們是夫妻呢,在這說會兒話。”杜清檀一本正經+和氣甜美地解釋。

    “吵架了吧?快快和好吧,多麼般配啊!”

    大娘自以爲是地笑着,美滋滋地再看一眼二人,轉身往後走,邊走便道:“長得真俊啊……”

    獨孤不求看着天空,翻了一個白眼。

    杜清檀沒忍住,問道:“有沒有被嚇壞?被嚇壞了吧?不然爲什麼這麼快?”

    他暴跳如雷:“你很希望我被嚇壞嗎?快?呵呵……等會你就知道了!別哭着求饒!”

    “以爲我會被你幾句空話就嚇住嗎?”杜清檀轉過身,揹着手,昂着頭,雲淡風輕地往前走。

    獨孤不求盯着她纖細的腰看了一會兒,大步追上去:“杜司藥,我怎麼覺着,你口裏說着狠話,其實就是怕我不夠狠呢?”

    杜清檀突然停下來看向他,眼波流轉,媚態天成。

    “咦!”獨孤不求低呼一聲,喊道:“你這個女人!你死定了!”

    他把她抱起來,撒開長腿往前跑,全不顧街上衆人側目。

    杜清檀被他顛得肉乾渣子都要出來了,不得不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並嚇唬他。

    “我跟你講,被御史看到會參咱們的,那就沒得官當了!”

    “誰願意誰當,這小破官兒!”獨孤不求嘟囔着,跑得更快了。

    推開門,紅葉、羅葉夫妻倆就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紅葉眼裏全是淚水,看清楚他們,就開始嚎啕大哭。

    杜清檀怪不好意思的,趕緊從獨孤不求懷裏掙下來:“別哭了,別哭了,我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獨孤不求一臉晦氣,什麼婢女,就是麻煩!他原本打算直奔臥房這樣那樣的,現在可好,什麼興致都沒了。

    跟着,就見採藍急匆匆地走進來:“不用怕,我已經和元郎君說過了,我家夫君……”

    話說到一半,看到二人,就跟着咧開嘴,嚎啕大哭起來。

    因爲看到紅葉趴在杜清檀肩上哭,就走過去,用力把人推開,換她自己趴在杜清檀肩上哭。

    杜清檀面無表情地站着,假裝自己是一棵樹。

    紅葉敢怒不敢言,將小手絹塞進嘴裏恨恨地咬着。

    羅葉比較直爽,理直氣壯地替自家妻子討回公道:“藍娘子,您已經出去成家了,爲什麼還要和我們搶呢?”

    “咄!”採藍停下哭泣,將壯闊的胸脯使勁往前一挺,眼一瞪,羅葉這個老實人就慫慫地退到一旁,拉着紅葉小聲道:“咱們不和她計較!”

    獨孤不求冷笑一聲,發出指令:“還不趕緊去做飯?是不是想要鬆鬆皮啊!”

    說得好像他是什麼窮兇惡極、專門打罵奴僕的惡人一樣。

    紅葉和羅葉趕緊跑進廚房一番忙亂。

    獨孤不求又朝着採藍髮起攻擊:“武八娘那邊還在等消息呢,她可急壞了,我這也找不着合適的人報信,還有阿史那宏那邊……”

    “對對對!”採藍連忙放開杜清檀,舉着兩隻手往外跑:“我去,我去,不讓他們白着急。”

    她前腳剛跨出去,門板就貼着她的後腳砸上了。

    獨孤不求在裏頭懶洋洋地道:“改天請你們喝酒喫肉,今天得給五娘壓壓驚。”

    採藍是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懂的,當即嗤笑一聲,高興地走了。

    杜清檀被丟進臥房,直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也沒能走出房門。

    她的嗓子都哭啞了,所以看獨孤不求很不順眼。

    “你還不去上值嗎?一個大男人,總纏着妻子,賴在牀上算什麼?”

    獨孤不求裸着上身,愜意地靠在牀頭把玩她的頭髮,昳麗的眉眼帶着刀鋒般的冷光。

    “聖人不是許我跟你去陝城嗎?新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何必進去討人嫌!”

    杜清檀懶得管他,抽出自己的頭髮,打個呵欠,準備睡覺。

    先去陝城幹活,逐步淡出這些人的視線,然後再謀求去更遠的地方。

    左家雖是嶺南的地頭蛇,但嶺南那麼大,豪強不止他一家。

    且,朝廷近來逐步加強了對嶺南的管轄,去到那邊不會過得太差。

    門被人敲響。

    紅葉不好意思地道:“主君,早飯好了。”

    獨孤不求道:“放在門口。”

    然後他和杜清檀抱怨:“真是的,關她什麼事,她害羞個什麼勁兒!我遲早得把她賣了,梁王的眼線,哼!”

    杜清檀壓根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那就賣吧。”

    獨孤不求察覺到了她的輕慢,很生氣地道:“你以爲我不敢嗎?我真賣了啊?賣了再去陝城!不然帶着個新羅婢、崑崙奴去赴任,像什麼話!”

    “哦~”杜清檀伸腳踹他:“餓了,趕緊去拿飯。”

    “什麼人啊,你的三從四德呢?你這個不賢婦人!”獨孤不求嘴裏抱怨着,身體卻很誠實地穿衣、取飯。

    然後就聽羅葉說道:“主君,有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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