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凡之聲 >第二章、樹想動,風來了
    就在少年不斷的通過監獄的圖書館不斷的充實自己對這個夢幻般的世界的瞭解的同時,一顆巨大的石子卻在湖中心墜落了,而產生的漣漪也在不斷的影響着監獄中的犯人們。但是少年彷彿沒有察覺到一切一樣,只是老老實實的看書,學習,鍛鍊,只顧着自己的興趣,也只管自己高興罷了。

    某天,事先沒有任何的徵兆,洛基突然在喫午餐的時候,悄悄的塞給了李凡幾枚硬幣。在監獄裏,私藏硬幣是違反條例的。你可以用石頭磨尖硬幣邊緣,打架鬥毆的時劃破對方的臉,聽說洛基臉上的上就是這麼來的。少年一開始還有些遲疑和發愣,他並不想要一件武器,但是他想給自己的這雙手找點事情做。

    李凡從不迷信,畢竟他是堅定的紅色陣營和唯物主義思想,他不相信任何並非親眼所見的東西。但是少年依舊能感覺到在最近的幾周裏,監獄裏確確實實的出現了很多變動。最直觀的就是,一些往日熟悉的面孔在沒有任何徵兆和通知的情況下就被轉移到另一個監獄裏面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監獄裏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而且可以通過一些小細節清楚的探知到這些陌生人是相識且是有組織的。而且最讓少年驚訝的是,這些人非常的有素質,一點也不像是會被關到監獄裏的樣子,但是最讓少年感到震驚的是,他竟然在被這些暗中觀察。

    少年的的確確的感受到,確實有一股不詳的陰影正在他的頭上徘徊盤旋,就像他在縱深一躍之前在江邊散步的時候,靜靜看着拍打岸邊的江水是一樣的。於是少年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甚至顯得有一些陰鬱。他開始默默的觀察獄警的肢體語言,留意新進來的那一批人的舉止,一門心思尋找即將發生的線索。他確信,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就在這天,李凡坐在冰冷的餐桌上和洛基一起喫着午餐時,他留意到獄警打開了那對犯人意味着希望與自由的閘門,當然,這僅僅是對處於裏面的人來說的,相信對於閘門外面的人來說,肯定是沒有幾個人想要進來的。當李凡擡起頭,就看到一個一個身材健碩,前額長着酒紅色傷疤的男人。一開始李凡還沒有在意,只當是又來了新的獄友罷了。

    但是他卻看到這個男人與獄警交談了幾句之後就直直的朝着他走來了,一言不發的坐在了他的對面。而且周圍好像無意中圍過來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將通道都給圍了。一看情況不對,洛基一臉舔笑的對着男人說道“兄弟,有話好好說,你有什麼需要的,說出來大家都是可以聊的嘛。”然而洛基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句刀子般的“滾!”

    在無聲的氣場作用下,洛基只能留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灰溜溜的走掉了。隨後這張冰冷的桌上就只剩下李凡和對面那個冷冰冰的男人。

    只見男人坐下之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好像是檔案一樣的紙張,李凡透過餘光依稀好像看到了自己照片。兩個人隔着餐桌相對而坐,男人的面前攤着少年的檔案。男人又掏出一隻圓珠筆,筆的上端被牙齒咬得慘不忍睹。

    “李凡,是嗎?”

    “是的,先生。”

    “你今年十六歲?”

    “如果是從這個世界出生的那一刻算起的話,是的,先生。”

    “你看起來好像在這裏生活的還不錯是嗎?”

    “只是簡單生活帶來的好處罷了,先生。”

    “聽說你這幾個月是這裏的模範犯人,是收到什麼消息了嗎?”

    “我只是從一些事情上學到了一些教訓而已,先生。”

    “歐?真的學到教訓了嗎?”男人專注的凝視着影子,額頭上的傷疤顏色都好像暗淡了下去一樣。少年本想把自己關於監獄和自由的那套觀點告訴眼前的男人,但他什麼都沒有說。本來按照他的性格是不會和第一次認識的人交談的,更不可能有主動傾訴的慾望。但是畢竟男人至死仍少年,人不中二枉少年嘛。只能說少年確實開始有些躁動了。到最後,少年也只是點點頭,幾種精神表現出了一副大徹大悟的恰當表情。

    “聽說你以前是個混蛋,而且膽子很大?”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先生,而且我個人覺得並不是一個混蛋。”少年知道男人說的是三年前的事情,雖然少年能從記憶中知道是存在着一些蹊蹺的,但是少年並不打算深究,一是因爲不是自己的事情,二是他骨子裏最怕的就是麻煩了。

    男人仔細的盯着少年的臉,似乎要看透他深埋皮囊之下的靈魂一樣,隨後緩緩說道“還有一個月你就可以出去了,希望之後我們會有一個愉快的相處經歷。”

    雖然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少年還是很快猜到了,大概是與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有關係,不過大概自己也只是籌碼的一部分罷了,畢竟那個男人眼裏只有自己。少年雖然心裏有些突如其來的躁動,但是還是很配合的答道“好的,先生。”

    “你比調查顯示的要聰明很多,希望你能保持。”

    “謹遵您的教誨,先生。”

    “那一個月之後再見了。”

    “好的,先生,再見。”

    隨後少年看着男人盯着檔案看了一會,隨後嘆息一聲。在表格上勾畫了幾項內容,然後快速的翻動少年的檔案記錄。最終,男人點了點頭,在最後一項內容上打夠,然後合上文件,放下圓桌筆,他將蒼白的雙手放在灰色的餐桌上,好像那是一對粉色的動物。他雙手合攏,指尖相對,用一雙如鷹隼般的褐色眼睛凝視着少年。

    “你很幸運。”他開口道,“有要回去陪伴的家人,還有等待着你的妻子。你可以把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都放在拋在身後。你的人生還有第二次機會。好好珍惜吧。”

    起身離開時,他並沒有和少年握手的意思,少年自然也不希望和他握手。雖然心裏對原主的家庭鄙夷不止,但少年也猜到了能出去大概是與那個話語中的妻子脫不開關係的。不過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他什麼都不在乎呀,只在乎自己在乎的罷了。

    哪怕少年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獲釋前的最後一週是最難熬的。甚至比過去所有時間加在一起都要難熬。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緣故:天氣沉悶、寂靜、陰冷,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但是暴風雨根本就沒有來。他站在監獄放風的操場上呼吸到的只有自由的空氣還有躁動不安的靈魂罷了。少年一度甚至在這樣的環境中沉淪下去,一時間竟失了神。

    良久,少年才突然驚醒,原來是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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