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申請調查的那個自媒體，我們已經有初步結果了，他昨晚看完了那部動畫片，並且已經受到了一定影響。”
電話裏齊樂菲直接說道。
“什麼影響？”站在包廂外的小高問道，關切地看了一眼包廂。
韓菲正笑着和王奇、琳琳聊天。
“看過那部動畫片後，那個男生的精神就出現了異常……”
齊樂菲解釋，說話時她還心有餘悸。
作爲一名專業的驅靈人，當時旁邊如果真的站着一個鬼，她也不至於被嚇到。
關鍵是什麼也沒有……
雖然見鬼的人經常被誤會爲精神有問題，可這真遇到了一個精神出現問題的，還真頂不住。
在將那名眼鏡男生扣押起來，進行詳細檢查後。
靈管局確認他身上沒有任何靈異，但他真的看到了本已逝去的人，認爲那人就在自己身邊。
這是典型的幻覺，或者說精神分裂症狀。
齊樂菲將她的經歷和對那男生的初步診斷說了一遍後，便結束了通話。
小高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包廂中的韓菲：“精神分裂症狀？”
他心中有所推測。
當有人看到那部歡樂兔的動畫片後，就會自動編造出曾看過這部動畫的記憶。
他們會對這段記憶確信無疑。
而在記憶中和他一起觀看動畫的人，也會成爲他們眼中的真實存在。
不管這個人是不存在的，也或者是已經過世的。
眼鏡男生的母親八歲就過世了，可他幻想出自己曾在九歲時，和母親一起看過歡樂兔動畫片。
這層記憶覆蓋了母親過世的記憶。
於是在他眼中，母親就一直活到了現在。
並且就跟在他的身邊。
老陳同樣如此，憑空編造出了一個青梅竹馬出來……
不同的是，那名眼鏡男生是普通人，幻覺只有自己看到。
而老陳是靈能者，他用靈能將幻覺具現了出來……
怪不得老陳現在看起來這麼疲憊，是因爲靈能消耗過度造成的。
小僵也說韓菲和安貝貝的感覺類似。
在懺悔鎮事件後，安娜娜得到噩夢力量，可以用靈能具現出一具分身來。
只是老陳具現出的韓菲，他自己明顯不自知，也無法操控。
簡單地說，老陳裂開了……
“這是記憶操控，還是精神催眠？”
那部動畫片果然有問題，但奇哥的恐怖屋爲什麼沒能檢測出來？
這部動畫片到底是什麼人懷着什麼目的製作出來的？
小高沒有着急回包廂，又聯繫了靈管局的其它同事。
必須確保所有收到動畫的營銷號、自媒體都已經被控制起來。
不能讓這部動畫片流傳到網上。
只是距離這些人收到視頻已經過去了一晚時間。
有幾個營銷號已經在網上爆料，拿到了歡樂兔的原視頻，證實這部動畫真實存在。
甚至有手快的，已經將視頻上傳到了平臺上。
幸好平臺有審覈，被及時卡了下來……
但即便如此，在網上也引起了不小風波。
“我就說，歡樂兔這動畫果然是存在的。”
“現在就等正式爆料了！”
“不會是假消息吧？”
“不會，我跟xxx（營銷賬號）私信過了，他已經看過視頻，很快就會發出來！”
很多人都已經聽到了信息，就等着視頻爆出來。
網絡世界就是這種事情最容易引起大家的興趣。
青嶺科大的食堂內。
正在這裏喫飯的李詩雨和張麗，就一邊喫着食堂一邊在刷着有關的新聞。
兩個女孩一個青春靚麗，一個性感美豔。
着實吸引了不少就餐學生的目光。
“哼，回到青嶺了也不知道跟我打電話，明明知道我現在就在青嶺的……”張麗口中抱怨道。
她是特派員，本職模特，這段時間特意挑選了青嶺市這邊的工作。
今天聽琳琳說小高要回來，她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結果這個直男壓根就沒有聯繫她。
午飯就只能找李詩雨一起喫食堂了。
她忍不住跟李詩雨道：“這種男朋友還能要嗎？”
“小高也是在工作的呀，這次是老陳出了事，而且他也擔心你去會有危險……”李詩雨以爲張麗真生氣了，連忙安慰。
張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跟李詩雨道：“這我當然知道啦，就是抱怨兩句……詩雨你一定沒談過戀愛吧？”
以前是忙着打工沒時間，現在在靈管局兼職，不需要再去打工，但每天都要忙着跟靈異事件打交道，更沒時間了。
說話間，李詩雨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有人跟她發來了信息。
拿起來看時，發現來信的是洛天青。
——心平氣和地跟女鬼發信息，這以前哪能想到啊……
她先是謹慎地從包包中拿出雞湯語錄，這纔打開信息。
只見洛天青發來的信息是：“我想請王奇幫我做一場科普闢謠的直播。”
看到這信息的李詩雨：“……”
又來找奇哥科普了……
如果不是她這後事是李詩雨親自照料的，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個女鬼了。
李詩雨發信息問道：“你又有網友找你求助了？”
“這次不是，是我主動聯繫的他們。”
洛天青的信息發得依然很迅速。
她這鬼來電的能力，就用在發信息上了。
“是關於歡樂兔動畫的，這部動畫根本不可能存在！”
洛天青似乎很生氣，發完這些信息後，還附帶了一個發火的表情……陰間限定款的恐怖鬼臉，滿臉冒火那種。
“歡樂兔？”李詩雨奇怪道，洛天青爲什麼會關注歡樂兔的新聞？
“現在網上盛傳有人找到了動畫的視頻，那視頻也是假冒的，我有證據。”
洛天青繼續發信息：“我已經聯繫了他們，跟他們說好了，他們願意上王奇的直播，跟大家好好解釋這件事！”
接着洛天青發來了一個地址信息。
那地址位於綠藤市，是一家老舊的辦公樓，叫“盛零商業”。
辦公樓內有一家只有四人的小公司。
叫“那美剋星動畫特效工作室”。
他們不久前接了一單工作，客戶讓他們用二十多年前的風格，製作了一款復古動畫。
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似乎就是現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歡樂兔動畫！
“他們等會就會聯繫你。”
留下這句話後，洛天青就在李詩雨的手機微信顯示中下線了。
李詩雨心中的一些疑問也沒來及地詢問。
“盛零商業大樓……”張麗這時也湊到了李詩雨身邊，看到了手機上的信息，她有些驚訝。
“怎麼了？”李詩雨奇怪道。
“這名字我前兩天才剛聽過。”
張麗說着連忙拿出手機一番翻找，最終確認。
“沒錯，是這個地方……”
大約一個多星期前，也就是歡樂兔動畫的話題開始在網上流傳時，綠藤市發生了一起火災。
地點就是盛零商業大樓。
火災發生時因爲是夜晚，沒有造成太大傷亡，但依然有了四名遇害者。
在張麗翻到的新聞報道中，很明確地寫着：“……四名遇難者都來自商業樓內一家名字叫‘那美剋星動畫特效工作室’的公司，據調查，火災似乎正是從這家公司中開始燃起的。”
“……”李詩雨愣了一下，然後表示這個結果她毫不意外。
就在這時，李詩雨微信跳出提示，顯示有人要加她。
是一個叫比克的id。
李詩雨確認後，另一邊很快就發來了信息。
“請問是無神論小奇的靈異事件鑑定嗎？”
“我是無神論小奇的助理。”李詩雨發信息道，“是你想找奇哥做科普闢謠嗎？”
比克：“沒錯，我們這邊遇到了點事。”
“我聽天青說歡樂兔這部動畫是你們製作的？”李詩雨連忙發信息問道。
比克：“是的，那是我們的作品。”
“你們想要在小奇的直播間解釋這件事？”李詩雨繼續問。
“這是一方面，但還有一件事我們也想要找小奇順道過來直播看看，以前我們也看過他的直播。”比克快速發信息道，“本來我們就想聯繫小奇的，但一直沒有聯繫方式，幸好遇到了洛天青。”
“你們還有什麼事？”看到比克的信息，李詩雨也疑惑了起來。
“是這樣的，這些天我們晚上在公司加班的時候，總是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條信息發出來後稍微頓了頓。
彷彿發信息的鬼，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接下來的信息才繼續跳出來：“我懷疑我們公司鬧鬼了。”
李詩雨、張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