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宋宴寧快速衝了個澡,換了身寬鬆的衣服下樓,就抱起了正好還沒喫飯的兩個小崽子。

    照舊是弟弟讓哥哥。

    等兄弟倆喫飽了,胸口也沒那麼漲了,這才輕舒一口氣。

    看了眼牆上鐘錶顯示的時間,朝正抱着已經喫飽的老大輕哄的蔣婆婆道:“這個點,安安應該也快考完了。”

    巧得很,她畢業典禮的日子,剛好也是宋安安她們小學小升初考試的日子。

    老家那邊宋大寶已經考完快一個星期,成績都已經出來了。

    她還特意打電話回去問過,不出所料,不好不壞,勉強算中上等,不過升初中是穩了。

    她看不上這個成績,不過對林桂花來說,小兒子就算考倒數第一,這位也只會怪卷子出得太難了。

    “她下午兩點考試,現在快三點了,待會就應該回來了。”

    對於宋安安的成績,宋宴寧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附近的幾所初中想要上的話應該都能上。

    她主要顧及一點。

    安安這丫頭到現在已經學了三年的舞蹈,平時在學校有舞蹈興趣班,節假日都是送去傅惠宜的舞蹈培訓班,傅惠宜也說過好多次安安在舞蹈方面很有天分。

    上小學的時候還好,除了上課時間有大把時間去學喜歡的東西。

    但上了初中,課業陡然加重,還有晚自習,學習的時間加長,學其他東西的時間自然也會被壓縮。

    她得知道安安是準備就往舞蹈這條路子上走,還是更加專注學業,只是把舞蹈當做一份興趣愛好。

    在這方面她並不準備強求,天賦再好,都看安安自己的選擇。

    如果是前者,那麼就要選擇一個相對寬鬆,對成績抓得不那麼嚴格的學校,不會影響到舞蹈的學習。

    如果是後者,那自然是選擇升學率最好的學校。

    把雙胞胎哄睡,宋宴寧把這份思慮先壓下,打算等安安回來好好跟她聊一聊。

    至於這會,她要上樓午休。

    許乘月在樓上,不過沒在臥室找到人。

    宋宴寧熟門熟路轉頭去了書房,正好碰到他在打電話。

    於是倒了杯水邊喝邊等他打完。

    許乘月餘光注意到小妻子的身影,另一隻空閒的手擡起,招了招。

    宋宴寧不明所以,放下水杯走過去,用眼神詢問。

    下一秒,手腕被拉住,她被拽得一個旋身,坐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大腿上。

    下意識捂住嘴才壓下了一聲驚呼,仰頭瞪過去。

    許乘月眼底劃過一抹笑意,等電話那邊的人說完,輕嗯了一聲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徹底解放的雙手如願以償摟住宋宴寧的腰,輕捏了一下,肉肉的,手感無與倫比的好。

    “雙胞胎睡了?”

    宋宴寧放鬆抱住他脖子,眯眼輕“嗯”了一聲。

    “怎麼沒回屋誰?”

    “漲,難受,不舒服。”

    許乘月下意識以爲是她中午聚餐的時候喫撐了有點不消化,手剛剛挪到胃部準備幫忙揉一揉,就聽宋宴寧來了下一句,“找你幫幫忙。”

    許乘月:“……”

    原地僵了三秒鐘後,他起身把人抱臥室牀上去了。

    身體力行,幫忙!

    宋宴寧摸着埋在面前的腦袋進入了夢鄉。

    許乘月悄悄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這下徹底不用午休了。

    *

    睡醒下樓之前,宋宴寧又去了趟書房,見書桌後面坐着正處理工作的人看過來,笑着跟他說了聲“謝謝”,這才蹬蹬蹬下樓。

    到了雙胞胎的房間,就見蔣婆婆和宋安安都在。

    “婆婆,安安。”

    “醒了,”蔣蘭惠手裏拿着個撥浪鼓晃了晃,“你們母子三個還真是默契,圓圓和卷卷也剛醒。”

    宋安安懷裏正抱着老大,“姐姐,圓圓怎麼什麼都喫。”

    宋宴寧走過去順嘴回道:“他饞唄!這次考試感覺怎麼樣?”

    “題都不難,”說起考試,宋安安一臉輕鬆,“我覺得比我們之前做的卷子還更容易一些,嗯,不敢保證能考滿分吧,但九十五分以上還是有信心的。”

    宋宴寧摸了摸圓圓越來越圓的腦袋後又忍不住摸了摸她腦袋,“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啊,什麼事?”

    “重要的事。”

    宋安安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緊張。

    宋宴寧讓她把圓圓放回到嬰兒牀上,朝蔣婆婆點了點頭,把人領出了房間。

    宋安安的房間。

    宋宴寧不經常過來,這次進來不免打量了一眼。

    小姑娘很愛乾淨,相比起老家那邊宋大寶的狗窩,宋安安的房間能當模範間。

    房間裏只有靠窗書桌前擺着的一把椅子,宋宴寧拖出來坐下,拍了拍牀,“坐。”

    宋安安小心翼翼在宋宴寧面前坐了,“姐姐要跟我商量什麼呀?”

    “商量一下你以後的發展。”

    “發展?”

    “你的舞蹈,還有學業。初中的課程會比小學重好幾倍,光是要學的科目,考試的科目,都多了好幾科,你還要學舞蹈,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一個人的精力也就只有這麼多,兩者之間肯定會有衝突。所以我這次想問一問你,你想以後就從事舞蹈方面的事業,那就可以把學習先放一放,如果想把舞蹈當業餘,那麼就注重學習,減少練習舞蹈的時間。”

    聽完姐姐的話,宋安安才知道爲什麼說這是重要的事了。

    她斂眉陷入沉思。

    宋宴寧也沒催促,靜靜看着面前小姑娘安靜秀氣的臉龐。

    十多年前那個被凍得全身青紫差點活不下去的小嬰兒,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這番話,宋宴寧是把自己給代入到了母親的角色裏。

    家長要擔負自家孩子的成長,但宋宴寧更想讓孩子自己來決定自己未來的方向。

    而只要不是胸無大志只想在家裏蹲,專注啃老的,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會支持。

    學習並非至上,若是能堅持自己所愛,並能夠在自己愛做的事情上堅持一輩子,那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所以她給宋安安選擇的權力。

    “不着急,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說。不管是哪種選擇,咱們一家人,都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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