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虎妖居然要對村民下手!
剛纔遭遇危險,要死只是死自己一個;現在全村面臨危機,少女心裏惶恐不安。
看到秦明從天而降,少女沒表現得多麼驚訝,徹底冷靜下來後,反倒撲過去撞向化型爲少年的團雀。
團雀身體偏胖,順勢卸掉少女的力道,倒向另一側的鷹隼。
鷹隼也沒躲閃。
它們被少女撞了個踉蹌。
團雀和鷹隼的性格都很好,沒在乎她的莫名其妙反應。
少女的行爲,看起來像是玩鬧,沒有絲毫攻擊性。
就算少女真是要攻擊團雀和鷹隼,哪怕窮盡所有力氣,也不可能以凡人之軀傷害到化型大妖。
它們權當少女的行爲是化險爲夷後的玩鬧。
“求你們趕緊暈過去吧!”
“現在只能是將你們抓去送給虎大仙賠罪了!”
邊說邊擡起手,少女用手掌邊緣擊打團雀、鷹隼,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將兩人打昏。
“這回村民們都要被你倆害慘啦,如果你們不把自己綁起來,小女子就咬舌自盡。”
嘴裏說着的同時,少女果真吐出舌頭,作勢要將舌頭咬斷。
“啥?”團雀聽得懵了。
鷹隼故作高冷,說道:“咬吧,咬舌如果能自盡就怪了。”
兩兄弟的表情滿是無奈無語。
椰羊:“……”
小桃兒:“……”
蘇白辰:“……”
她們也非常懵,無法理解農家少女的腦回路,聽不懂少女的話。
農家少女的一番話,聽起來頗有威脅意味,細想就會覺得不對勁,說不出的古怪。
剛纔的實際情況,無論怎樣解釋,都是團雀和鷹隼救了少女。
別管少女被倀鬼包圍的原因是什麼,至少團雀和鷹隼確實是救了人,結果居然被要求束手就擒,按照虎妖的意思去負荊請罪?
興許別人可以這麼說。
唯獨此話從少女口中說出,怎麼琢磨都不對滋味。
好在少女的語氣帶些玩笑意味,否則團雀很可能會被當場氣炸。
鷹隼本就對少女挺有好感,聽了她的無理要求,也沒因此生氣,只是同樣感到無法理解。
團雀和鷹隼對視後,一起轉頭凝望少女。
少女也尷尬了。
剛纔的那些話,的確不是少女的真實意思,原本想法是劫後脫生開個玩笑,稍微緩解一下氣氛,再訴說被倀鬼襲擊的緣由始末。
只是少女沒想到,兩位救下自己的少年居然毫無幽默感,貌似真以爲自己的話是認真的了。
秦明大致瞭解情況。
包括少女的些許詼諧,秦明也能聽得明白。
只是……
秦明仍在回憶,爲何從倀鬼口中發出的“桀桀”笑聲那麼熟悉,卻又偏偏想不起來究竟從哪裏聽過。
與此同時
遠處山林深處的一個洞穴,腥臭、腐爛的氣息飄散,數百米不敢有活物靠近。
“咱可是有仇必報的,喫個活人能咋啦?”
“人也是會喫人的,虎妖喫人,有啥不妥,真是的……”
“桀桀……”
“不過,那個從天而降的男子,不知怎麼回事,居然讓咱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女城隍。”
幽深洞穴裏,低沉陰森的聲音迴盪,體型巨大的虎妖喃喃自語。
提及女城隍的時候,虎妖瑟瑟發抖,明顯的恐懼、後怕表現。
這隻虎妖已修化型,全身肌肉虯結,幾乎與人類無異。
除了身上猙獰的傷疤和縫合線看起來很詭異。
虎妖口中正在咀嚼生肉,鮮血從嘴角滴落,滴答落地的聲音漸漸勾起它對幾十年前經歷的回憶。
數十年前....
山林翠綠青蔥,碧空萬里無雲。
生機勃勃,一片祥和。
枝葉濃密的樹梢間,身穿城隍袍的女子閉目養神,手中握有無上異寶。
這件無上異寶正是蒼天帝劍。
女城隍便是秦明在城隍廟裏遇到的那個分魂本體。
長嘆一口氣,女城隍面容姣好卻很惆悵,喃喃道:“從未當過城隍,還真不知該怎麼做纔好。降妖除魔還是造福百姓?總覺得有很多麻煩事要做,卻又不知該從何做起。”
女城隍幽然嘆氣。
恰在女城隍發愁時,耳邊傳來呼救聲,微弱卻很清晰。
“有人在喊救命,似乎是……十幾裏外的山裏?”女城隍睜開雙眼,根據喊聲傳來的音量判斷。
女城隍望着呼救聲傳來的方向,好奇那邊究竟發生什麼事。
不管有什麼情況,女城隍沒猶豫太久,迅速向呼救傳來的位置騰雲駕霧。
十幾裏外的山林中,兩個尋常農夫發足狂奔,臉上充滿恐懼神色,奔跑着的雙腿有些發軟。
在他們的身後,十多隻倀鬼飛奔,正在追逐二人。
其中一隻倀鬼的速度較快,行動能力遠超其它倀鬼,卻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追上農夫。
眼見兩個農夫即將逃遠,這隻倀鬼停下腳步,撿起斷裂的尖銳樹杈,瞄準其中一個農夫投擲。
唰!
樹杈破空飛去,洞穿農夫後心。
這隻倀鬼的行爲頗有智慧,顯然正被虎妖遠程操縱。
受傷的農夫淒厲痛呼,倒在地上顫顫掙扎,口吐鮮血要對同伴求救,雙眼充斥恐懼、瘮慌。
胸口傷勢過於嚴重,受傷的農夫跑不掉了。
沒受傷的農夫立刻停下。
見到同伴身負重傷,其胸口洞穿樹杈的傷勢足以斃命,農夫瞬間怒火中燒,原本遇鬼逃命的恐懼蕩然無存。
放下背後竹簍,農夫咬牙切齒,拿起鐮刀準備拼命。
儘管倀鬼可怖,但在盛怒情況下的匹夫,戰鬥能力和勇氣都是超乎尋常的。
這個農夫不想獨自逃脫。
他打算和倀鬼拼命了!
農夫手握鐮刀,掛着黑泥的面孔充斥怒意,躍躍欲試和倀鬼拼命。
可就在農夫準備拼死時,被虎妖操控的倀鬼自行停下,擡起頭看向遠處的高空。
農夫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不理解倀鬼的行爲,農夫咬緊牙關,心臟跳得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