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這才明白過來:“容容、刺刺,你們兩個今天是跟着代理家長一起出來的,你們怎麼跑進來啦?忘記了?”

    容容和刺刺搖搖頭,他們忘記了。

    “毛茸茸,你是小傻蛋。”

    “刺刺,你纔是小傻蛋。”

    爺爺把兩個小傻蛋牽走,老師把一堆小傻蛋帶走,分頭去喫飯。

    刺刺的爸爸媽媽很貼心地在餐廳裏訂了位置,帶他們去喫午飯。

    容容坐在兒童餐椅上,喫飽了,握着小勺子,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衛平野一邊把他手裏的小勺子拿走,一邊捏着小手帕,捏捏他的鼻子和嘴巴。

    “小陛下喫飽啦?”

    “嗯。”容容點點頭,“爺爺,暈暈。”

    “暈暈?”衛平野立即緊張起來,“咋了?咋暈倒了?哪裏不舒服?”

    快來人護駕呀!小陛下暈倒啦!

    楊辨章制止他,詢問容容:“小陛下是不是想睡覺了?”

    容容揉揉眼睛,點點頭:“嗯。”

    衛平野表情複雜,把他從兒童餐椅裏抱出來,背在背上,準備帶他回去睡覺。

    刺刺的爸爸媽媽連忙說:“我們在景區訂了房間,容容過去休息吧。”他們看向刺刺,試圖朝他伸出手:“刺刺,你困了嗎?”

    刺刺也坐在餐椅裏,不自然地蹬了一下腳:“我……我不困。”

    謝夫人蹲在他面前,哄他說:“可是容容要睡覺了,沒有人陪你玩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兒,等容容醒了,就可以一起玩了。否則容容睡覺的時候,你不睡,等下容容醒了,你又困了,就不能一起玩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刺刺點點頭:“……好吧。”

    刺刺媽媽把他從椅子裏抱出來,刺刺又蹬了一下腳:“我要自己走。”

    “好吧。”

    謝夫人戀戀不捨地把他放在地上,刺刺想了想,解釋了一句:“我比毛茸茸重。”

    “不重,一點都不重。”謝夫人臉上露出笑容,拍拍他的後背,“走吧,去爸爸媽媽……叔叔阿姨給你定的房間看看。”

    爲了遷就刺刺,她自己也用“叔叔阿姨”稱呼自己。

    “嗯。”

    衛平野揹着容容,刺刺在旁邊搗亂,扯扯容容的衣服和鞋子。

    “毛茸茸,起來陪我玩嘛,等到了房間再睡覺。”

    酒店房間裏,容容和刺刺脫掉外衣和鞋子,蓋着雪白的被子,在酒店大牀上睡得正香。

    謝夫人蹲在旁邊,欣賞兩個小朋友的睡相。

    說實話,她還沒見過容容和刺刺睡覺的樣子呢。

    謝夫人撐着頭,一臉慈母笑容,給他們掖好被子:“太可愛了,毛茸茸和毛刺刺,天生一對。”

    謝先生站在旁邊,清了清嗓子,謝夫人便不再打擾他們睡覺,輕手輕腳地站起來,退出去了。

    兩個人走到套房外面。

    謝先生說:“楊先生通透,是可以結交的。但是他們現在要把容容從福利院裏接出來,可能還是缺穩定的工作。我看衛先生還挺喜歡當演員的,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簽到你那個公司去。”

    “我也覺得。”謝夫人點點頭,“他很適合演戲,外形氣質都很好,現在就缺這種武生。”

    “那我去問他。”

    “好。”

    兩個人打定主意,走出套房。

    這時,套房外,衛平野接了個電話。

    “喂?”

    “衛平野?你人呢?”

    “我今天請假啊,我沒上班,我陪我小孫孫玩呢。”

    “你馬上給我過來一趟,嚴導要見你。”

    “誰?老子不去。”

    “嚴導!負責拍桃源宣傳片的那個嚴導!快點!機不可失,馬上披上你的盔甲過來!”

    謝夫人和謝先生對視一眼,是有名的那個大導演,好像不需要他們幫忙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這可是三個用金子鑄成的爺爺。

    容容和刺刺在酒店裏睡到兩點。

    起來之後,容容沒看見衛平野,就問了一句衛爺爺去哪裏了。

    成公公抱着他,幫他穿衣服:“衛爺爺去試戲了。”

    “試戲?”容容聽不懂。

    “就是去上電視了,過幾天小陛下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他了。”

    容容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

    這時,衛平野正披着盔甲,握着長戟,大馬金刀地坐在長凳上,一臉不善地看着眼前的幾個導演和策劃人。

    很煩內,他都請假了,還被喊回來。

    他想和小陛下待在一起,他不想演亂臣賊子。

    導演問他:“會騎馬嗎?”

    衛平野點點頭:“會,會滴很。”

    “在馬背上舞刀也行嗎?”

    “行,刀槍棍棒都行。”

    幾個人對視一眼,目光驚喜,好!

    從面試室裏走出來,衛平野接了個電話:“喂……”

    “爺爺?”容容認真地說,“你要好好演戲噢,容容想在電視上看到你。”

    聽見小陛下的聲音,衛平野的表情立即變得溫柔起來:“爺爺知道了。”

    下午又在兒童樂園玩了一會兒,傍晚五點,容容和刺刺就要回福利院了。

    溫老師就站在福利院門口,迎接他們。

    “容容和刺刺小朋友,歡迎回來。”

    容容和刺刺揹着小書包,小跑上前:“老師,我們回來了。”

    “在外面玩得開心嗎?”

    “開心!”

    聽他們的聲音就知道,響亮歡快,肯定很開心。

    “馬上就是喫晚飯的時間了,其他小朋友已經在等你們啦,你們快點跟王老師一起回去吧。”

    “好。”

    經過這幾次的分離,容容已經逐漸習慣了和爺爺們分開。

    他不再會哭鼻子,只是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容容被王老師牽着往裏走,放慢腳步,回過頭,朝爺爺們揮揮手:“爺爺拜拜。”

    刺刺也回過頭,張了一下嘴巴,說不出口,但最後還是舉起了手,朝他們揮揮。

    謝夫人和謝先生也朝他揮揮手:“刺刺拜拜。”

    這已經是很大的一個進步了。

    溫老師也回過頭,看着同事把兩個小朋友帶回去之後,才轉過頭。

    “好吧,小朋友都回去了,現在——容容的爺爺們,有一些事情,我前幾天忙着古鎮的表演,也沒來得及顧得上。”

    楊辨章皺眉:“何事?”

    衛平野理直氣壯地應了一聲:“咋啦?”

    “前幾天是誰天天在隔壁的花園裏轉悠?是誰天天敲圍牆找突破口?是誰被保安抓了,結果還逃跑了?”

    “是誰天天揣着盒喵仔牛奶,在外邊抹眼淚?是誰?!”

    旁邊的謝先生和謝夫人都驚呆了,還能這樣?

    他倆還規規矩矩地在外面住着,不到探視日,不敢過來探視,人家都直接爬牆了?

    楊辨章和成公公指了一下中間的這個人:“是他。”

    衛平野哽住,兩隻手高高舉起,指着他們兩個:“你倆沒爬牆啊?你倆也爬了!”

    楊辨章正色道:“你哭了,我們沒哭。”

    “你倆爬了!”

    溫老師拍了拍額頭:“請來辦公室詳談,這種行爲以後是絕對不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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