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抱着刺刺。
謝夫人一邊按門鈴,一邊對刺刺說:“好了好了,已經到容容家裏了,馬上就能見到容容了。”
刺刺一聽這話,立即擡起手,用柔軟的睡衣衣袖擦了擦眼睛。
叮咚——叮咚——
沒多久,衛平野就來開了門。
謝夫人一臉抱歉:“衛先生,真的太對不起了,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們,那個……容容……”
衛平野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刺刺,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時,楊辨章也披起衣服出來了:“怎麼了?”
“就是那個……刺刺他……”謝夫人實在是說不出口,“本來睡得挺好的,然後我和他爸爸推開門偷偷看了一下,就看見……”
就看見一根委屈的刺紮在牀上,抱着小被子,可憐巴巴的,要掉眼淚了。
好可憐。
他們哄了一個小時,刺刺表面堅強,一關上燈,就眼淚汪汪的。
沒辦法,他們只能把刺刺帶過來了。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楊辨章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燈已經關了,但是裏面還傳出容容和成知近說悄悄話時,泄露出的小小的聲音。
楊辨章伸手把刺刺接過來:“容容也還沒睡,他們一起睡吧。”
謝氏夫婦鬆了一口氣:“太感謝你們了,那……那個明天一早的早飯我們包了,我們明天早點來接刺刺。”
楊辨章笑了笑:“沒關係的,都不容易。”
刺刺的爸爸媽媽也幫了他們很多。
謝夫人捏捏刺刺的小手,無奈道:“你現在高興了?還不快點說‘謝謝容容爺爺’?”
可能是哭過的原因,刺刺的聲音有點啞:“謝謝容容爺爺。”
“好了,讓他進去和容容一起吧。”
“好,麻煩了。”
謝氏夫婦離開了,楊辨章把刺刺抱進去,衛平野抱着手,一臉無奈。
今天誰能和小陛下一起睡呢?
成知近睡,成知近睡,成知近睡完刺刺睡。
刺刺睡,刺刺睡,刺刺睡完刺刺睡。
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他老衛?
衛將軍要發怒了!
衛平野走上前,把刺刺接過來。楊辨章敲敲門,輕聲問:“小陛下,睡着了嗎?”
房間裏傳來容容捏着鼻子的說話聲:“楊爺爺,你是來查房的嗎?”
楊辨章笑了一下,應道:“是呀。”
“容容已經睡着了噢。”容容繼續捏着鼻子,奶聲奶氣地說,“我是成爺爺,我作證,容容沒有和成爺爺說悄悄話。”
刺刺揉了揉眼睛,毛茸茸這個小傻蛋,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他。
容容小機靈鬼,成知近躺在他身邊,點了一下他的小鼻尖。
容容笑出聲,在牀上扭了扭。
隔着房門,衛平野說:“那衛爺爺進去檢查一下。”
“好。”
容容應了一聲,然後立即放下手,閉上眼睛躺好。
容容睡着了!隨便檢查吧!
衛平野推開門,打開比較暗的小夜燈:“誰睡着了?舉手!”
容容刷地一下舉起手,但是還緊緊地閉着眼睛。
容容睡着了!
刺刺一臉震驚地看着他,毛茸茸果然是小傻蛋!
幸好容容的牀足夠大,是雙人兒童牀。
衛平野說:“小陛下,你睜開眼睛,看看誰來了。”
容容還是緊緊地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不看,爺爺,我睡着了,睡着的容容是不會睜開眼睛的。”
衛爺爺休想騙容容!
刺刺扭過頭,抱住他。
容容閉着眼睛,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是誰:“刺刺?”
刺刺點點頭:“毛茸茸,是我。”
兩個小孩抱在一起,特別自然,不用爺爺們多說什麼,他們就決定晚上要一起睡了。
楊辨章和衛平野出去了,把門也給帶上了。
成知近摸摸容容和刺刺的小腦袋:“快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嗯。”兩個小孩一邊應着,一邊掀開被子,鑽進被子裏,壓低聲音說悄悄話。
“……”
成知近:我又不是聾子。
容容問:“刺刺,你怎麼來啦?”
“我……”刺刺頓了一下,他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哭了,“我們不是約好了嗎?早上一點你來找我,我一直在等你,你都不來,我就來了。”
“不是九點嗎?”
“我後來說一點,你沒聽到。”
“唔……”容容想不起來了。
刺刺趁機抱住他:“毛茸茸,睡覺了。”
“噢。”容容抱着小兔子,忽然想起,“刺刺,我知道了。”
刺刺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知道什麼了?”
“今天輪到你抱小兔子,我忘記把小兔子給你了,所以你就來找我了。”容容把小兔子塞進刺刺手裏,“睡覺吧。”
“嗯。”刺刺閉上眼睛,毛茸茸不知道他哭了就好。
成知近把兩個小孩蓋在臉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拍拍他們,哄他們睡覺。
刺刺在容容的小牀上,度過了美好的睡眠時間。
大房子裏,謝氏夫婦躺在大牀上,二臉生無可戀。
怎麼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刺刺都接回來了,他們兩個還是獨守空房。
好慘啊。
剛把容容接回來,爺爺們都特意請了幾天假,留在家裏陪陪他。
上午,容容和刺刺在房間裏玩隧道。
家長們給他們買了兒童手錶,兩個人都戴在手上,在隧道兩頭,用兒童手錶打電話。
“喂喂,刺刺。”
“喂喂,毛茸茸。”
“刺刺,你那邊有敵人嗎?”
刺刺觀察四周,看見擺在地上的小列兵,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把它們按倒,然後對着手錶說:“已經解決了,毛茸茸,你那邊有敵人嗎?”
容容也看了看四周:“沒有……”
“好,我們現在出發,衝出去,嚇大人們一大跳!”
“好!”
刺刺鑽出隧道,容容動作慢些,慢吞吞地鑽出隧道,卻看見刺刺趴在門上。
容容疑惑:“刺刺?”
刺刺回過頭,朝他“噓”了一聲,小聲說:“容容,你爺爺和我的爸爸媽媽在說幼鵝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