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姜瓷看到屠筱靜，說道，“走吧。”
“哦，你等等。我給一個人送鑰匙。”屠筱靜邊說邊把鑰匙從包裏拿出來。
站在大廳裏的初碩，看到出來這麼多人，覺得很汗顏，他一直背對着身子看宣傳欄。
好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咦，我忘了，姜瓷，這是你老公啊。”屠筱靜突然擡高聲音，說了一句。
“什麼？誰？”姜瓷還沒看見初碩。
她本能地以爲是陸禹東來了，臉上的表情驟然收緊，四處尋找着。
周圍的同事，聽到說“姜瓷、老公”這樣的字眼，也都本能地以爲是陸總，都停下來看。
畢竟昔日，“陸總”和“姜瓷”是八卦輿論的中心。
大家都以爲又有新八卦。
“他啊。初碩啊，你們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屠筱靜說道。
姜瓷的周圍，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他們都在喫喫地笑，笑屠筱靜搞了這麼大一個烏龍。
但是，沒有人告訴屠筱靜真實情況，她們都在等待着，屠筱靜鬧一個更大的烏龍。
但屠筱靜很得意，她以爲同事們笑的是姜瓷找了這樣一個“豔照門”的主角當老公。
陸禹東和褚良剛從外面回來。
兩個人站在人羣外面，聽到了，也看到了站在那邊的初碩。
“哪天晚上？”姜瓷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圓，心想，表姐這是怎麼回事？搞一個衆人皆知的謊言是什麼意思？
“就是元旦那天晚上啊，你們兩個一起促膝長談，一起看煙花，一起回了旅館……他不是你老公？”
初碩看到姜瓷這樣尷尬，要過來解釋。
但是姜瓷在衆目睽睽之下，丟了這樣大的人，覺得十分尷尬。
她一跺腳，走了。
她是從一側人羣穿過的大廳，沒看到陸禹東。
她已經知道，屠筱靜想去看媽是假，攢個局讓她丟人才是真。
她並不知道屠筱靜弄錯了老公的事情，只以爲屠筱靜是想把那晚的事情說出來，讓她在同事面前丟人。
屠筱靜，不可謂不毒，還表姐！
姜瓷已經決定，以後直呼其名：屠筱靜！
他的目光淬了千年的寒冰——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去旅館幹什麼了？
陸禹東至今都不知道姜瓷元旦去了哪，姜瓷也從未跟他說過。
原來，元旦她和初碩一起看煙花，可真他媽的浪漫！
“師兄，師兄，我想起來我在哪裏見過姜瓷了。”陸禹東按了“上行”的電梯以後，褚良也跟上。
兩個人剛在外面吃了飯，準備加個班，把明年的預算弄好。
“在哪？”陸禹東回答得毫無心思。
“你眼角膜燒壞那段時間，你還記得吧？你剛住院沒多久，我看到這個小女孩，沒錯，就是她，那次，她在熱水房前等了你好久，看到你來了，她默默地握住了你的手，然後，她關開關，離開。我總算想起來，我那次去看你，看到她了，可她沒看見我，當年她還揹着一個大書包，特清純一姑娘，就是一學生，現在越來越漂亮了。”褚良總算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姜瓷了，心裏甩掉了一個大包袱。
“是麼？”到了總裁辦公室，陸禹東點了一根菸，把打火機甩到桌子上。
他的心裏只是有片刻的溫熱。
她的確是他的白月光。
其實老早的時候，他雖然沒確認，但他這麼想過：她身上檀香皂的味兒，他摸她手時的感覺，不是別人，就是她。
可這，無濟於事。
彌補不了她元旦跟初碩出去的事兒。
白月光事情，她壓根不放在心上，甚至對她來說，那根本就不叫事，只是她的“本能”，跟上次救他一樣，是一種“本能”。
所以，一上大學，她就找了邵崢當男朋友；如今結婚了，又跟初碩搞曖昧。
自始至終都沒有陸禹東的事兒。
甚至，在所有新東集團員工的眼睛裏，他戴了“綠帽子”，這頂綠帽子，他還要戴很久……
他早就知道，她同情初碩，早晚會出事。
如今，真出事兒了！
“明兒再弄。我出去一下。”陸禹東把煙掐滅在了菸灰缸。
“師兄……”褚良在後面喊，可陸禹東已經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