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的家並不在城邦中心區域,而是相對比較偏。
在此之前,伊墓並不在地下世界權力的中心,相反,他是邊緣人。
因爲一年前的事故,導致城邦暴動,議院震動。
伊墓纔有機會坐上了議長之位。
車輛行使進入莊園之中,司機下了車替伊墓打開車門。
他的司機穿着一身銀色的戰甲,戴着頭盔,看不清面容。
不遠處,有音樂聲傳來,兩人朝着那邊走去,都顯得很平靜。
“爸爸、哥,你們回來了。”伊莉娜起身喊道。
“伊先生。”旁邊一位女子也喊了一聲。
“恩。”伊墓點了點頭,莊園內空蕩蕩的,很安靜,侍衛都沒有一位。
議長的家,竟然沒有安保措施。
像是被他撤走了。
“恩。”伊墓點了點頭,對着伊琳娜道:“簡單收下一下,準備和你哥哥離開。”
尹琳娜愣了下。
要走了嗎?
所以,外面究竟怎麼樣了?
“好。”伊琳娜點頭,便準備離開這邊。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劇烈的摩擦聲響。
隨後,有腳步聲傳來。
他們朝外看去,便見一輛巨大的人形機甲朝着莊園內一步步走來。
伊墓看向那架機甲,眯着眼睛。
來的好快。
他竟然真的殺乾淨了,一路殺來了這裏。
真讓人意外啊。
許末走進了莊園裏,他帶着洶涌殺氣而來。
但當他看到院子裏面的畫面,步伐忽然間變慢了下來。
院子裏很安靜。
他看到了伊琳娜,當初在教堂見過的議員之女,這裏是對方曾經給過他們的地址嗎?
他不僅僅看到了伊琳娜,還看到了白薇以及幺兒。
兩人正好奇的看着他駕駛的機甲,幺兒似乎有些害怕,躲在白薇的身後。
看到這樣的畫面,許末忽然間感覺有些不真實。
但他知道,真相應該就是這樣了。
如果一切都是議長在背後佈局,那麼,所有的疑惑自然都能夠迎刃而解。
只是,他爲什麼要毀掉自己?
他已經是地下世界權力的中心,坐在那個位置上,除了上面公司的人,地下世界已經沒有幾人能夠和他比肩了吧?
爲了正義?
他不太相信。
戰刀橫在空中,許末卻沒有殺。
幺兒在那看着。
伊琳娜的臉色則是變了,目光一直落在許末的身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知道父親要做什麼,但並不知道全部的計劃。
這機甲,是誰?
城邦護衛隊的人叛變了嗎。
這麼說,計劃成功了?
伊墓身旁身穿戰甲的身影朝着許末走去,他摘下頭盔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容。
伊鎧,伊墓之子。
“可以談談嗎?”伊鎧站在機甲面前,摘下頭盔似乎是爲了表達他的誠意。
“退下。”伊墓呵斥一聲。
伊鎧回過頭看向他的父親,只見伊墓往前走來,眼神嚴肅,對着他開口道:“帶你妹妹她們進去。”
“我的話沒聽到嗎?”伊墓語氣格外的嚴厲。
“是。”伊鎧掙扎着往回走去,帶着伊琳娜以及白薇幺兒他們離開這邊。
諾大的莊園,便只剩下了伊墓和許末兩人還在。
“所以,秦仲是伱的人,從一年前開始,這一切就都是你做的?”機甲中傳出聲音。
伊墓點了點頭。
“你爲了什麼?”許末問道。
若是爲了權力,一年前他已經做到了。
“這黑暗的世界,需要有人來刺破。”伊墓對着許末開口道。
“所以,是爲了改變地下世界?”許末看着伊墓,聲音有些諷刺:“屠殺民衆,夷平黑市,那些有良知的理想者都被埋葬;今日競技場,又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陰謀之下,你告訴我,是因爲你的良知?”
他當然不會相信。
“地下世界的民衆早已麻木,你自己也看到了,一年前,哪怕是瓦倫事件曝光,他們依舊麻木着,鬧了一段時間便停下了。”伊墓盯着許末道:“今日,競技場上,那些人,爲何向你舉起了刀?”
“他們,不知道真相嗎?”
“沒有流血,不徹底擊碎他們的幻想,又怎麼會有希望。”
他的話語似乎很有說服力。
讓人想要相信他。
但是,許末不信。
這是一個極度偏執的狂人。
這樣一個偏執狂說是爲了光明,爲了良知,他又怎麼可能相信。
這次陰謀,不知道多少人被利用,有多少人爲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除非,伊墓人格分裂。
所以,伊墓爲什麼要欺騙他?
“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子女的理由。”許末開口說道。
伊墓的死是註定的。
他自己也清楚許末不會放過他。
巴圖、米亞、艾爾莎,所有人都在他的陰謀中,許末怎麼可能不殺他?
且不說許末不信他的話,即便他真爲了拯救世界,許末也一樣殺他。
伊墓擡頭看着機甲,忽然間笑了,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這次的策劃並沒有將許末計算在內,雖然在過去許末無意中幫了他不少。
而且這次他的出現讓計劃更加的徹底。
可以說,許末無形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甚至是決定性的作用。
他將那些人全部殺光了,這樣一來,省去了太多的麻煩。
“伊鎧和伊琳娜,可以將你的妹妹和米亞帶去上面的世界。”伊墓開口說道。
他知道許末不會輕易信他,繼續道:“米亞他們是伊琳娜接來的,如果不是她去,米亞她們上次就被實驗室帶走了,成爲實驗品,無論我做過什麼,我這條命會還債,但很多事情尹琳娜並不知道,她一直認爲她的父親在拯救這個世界。”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許末問道。
伊墓忽然間笑了,笑得有些諷刺。
他爲了什麼?
“在地下世界的人眼中,議員們都是來自上面世界的大人物,高不可攀,但在上面呢?”伊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