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程相儒程以沫 >第8章 風爺之子
    “一柄劍?”程相儒搖了搖頭:“沒有啊。周叔,啥樣的劍?”

    周老闆沒有回答,他緊鎖眉頭,繼續翻找,在幾乎找遍密室的各個角落後,他輕嘆一口氣,斜坐在一口編鐘側陷入沉思。

    程相儒不敢打擾,只默默站在一旁等待。

    過了好一會,周老闆緩緩起身,表情很是失落:“孩子,咱們出去吧。”

    程相儒不敢置信地問道:“周叔,咱們不帶點什麼出去嗎?”

    大物件不好帶,小物件還是有不少的,並且看起來都很值錢。

    周老闆疲憊笑道:“這些都是國寶級文物,隨便挑一個帶出去,都能讓考古界地震,甚至會引來國家層面的徹查,誰沾上都不會落得一個好下場。咱們還是都不要碰了,就讓它們繼續沉睡在這下面吧。”

    程相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心情複雜地回首看一眼密室內的那些國寶,這才同周老闆離去。

    兩人重新回到地面後,在周老闆的指揮下,那羣黑西裝不怕髒不怕累,將所有亂七八糟的雜物都堆在了枯井處,算是暫時封住了井口。

    忙完這一切,兄妹倆將昨晚收拾出來的那幾包行李丟到車上,而後衆人上車離去,捲起陣陣揚塵,駛向全新的未來。

    周老闆在仙人橋附近的一個小區租了間兩室一廳,房內傢俱及家電都齊全,提包入住,環境很好。

    不僅如此,周老闆還給兄妹倆安排了一位阿姨,專職做飯及打掃,傍晚領兄妹倆散步,帶他倆快速熟悉周圍環境,甚至還派人給他倆添了不少新衣服。

    程相儒受的都是些皮外傷,看着好像挺嚴重,其實沒什麼事,什麼也不耽誤,養了幾天,就基本沒什麼大礙了。

    在養傷這幾天,他幾乎是在房間悶着沒有出來過。

    他將房門反鎖,如醉如癡地反覆研讀那五卷抄本,閱讀了一遍又一遍。

    抄本內大多數內容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的晦澀難懂,但他看得依然非常認真仔細,甚至達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或許,程相儒潛意識裏覺得,只要把這五卷抄本研究透,就能找到他爸,就能解開很多很多困擾着他的問題吧?

    而小姑娘程以沫,初來城裏,總好像有點點自卑,對屋外的世界又是期待,又是緊張,每天趴在窗邊向外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長睫毛一顫一顫的,偶爾傍晚出門散步時又始終躲在哥哥身後,碰到熱心鄰居打招呼都不敢應一聲。

    看到妹妹這樣子,程相儒很是心疼和愧疚,更堅定了讓妹妹去上學及自立的決定。

    除了偶爾外出散步,程相儒更多的時間,是悶在房間裏研究那五本抄本。他努力想要將上面的內容全部記在腦中,希望能對他找到他爸有幫助。

    他對於父親程志風的恨,已經淡了很多,更多的是困惑和不理解。

    無數的疑問,編織成一張巨網,將他層層纏繞,而解開疑問的途徑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他爸,當面問個清楚。

    周老闆果然很有關係,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給程以沫辦好了戶口和入學手續。

    小姑娘不想去上學,但面對哥哥嚴肅的面孔,聽着哥哥堅定的語氣,她還是眼圈帶淚地揹着小書包去了學校。

    經歷過無數苦難和委屈的小姑娘,終於能像個正常孩子去成長了。

    在學校門口,目送妹妹三步一回頭地進入教學樓,程相儒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踏踏實實落回到了肚子裏。

    “周叔,我們不能總是這麼喫你的、花你的。沫沫上學了,我也沒什麼顧慮了,請讓我爲你做事吧。”程相儒語氣誠懇,目光堅定。

    周老闆笑了笑:“你再休息休息,等過段時間我回來的吧,我親自帶你,教你些本事。”

    “你要去哪兒?”程相儒急問。

    周老闆目光閃躲,似有什麼事瞞着程相儒,更似有難言之隱。

    程相儒懂事道:“周叔,我明白,不該問的我不問,我聽你安排。”

    “唉!”周老闆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一直瞞着你也不合適。是這樣的……”

    原來,據可靠消息,就在前不久,有圈內人在東北見到過程志風。周老闆得到消息後,心急如焚,只待安排好程以沫入學,便要帶人出發去東北,去尋找好友程志風。

    現在程以沫已經順利入學,那他便可以即刻動身了。

    程相儒萬萬沒想到,竟聽到了關於他爸的消息。

    “周叔,可以帶我去嗎?”程相儒來到蓉城後,無數次在夢裏見到過他爸,又無數次驚醒,太多的疑問常常在夜裏壓得他喘不過氣。

    多年前的不告而別、無人墳、井下密室、黑衣女孩、與周老闆的交情……

    所有這一切,程相儒都想當面向程志風問出答案。

    周老闆表情複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可以帶你去,可你妹妹怎麼辦?”

    程相儒一聽可行,忙道:“劉姨人很好,她一定能幫我照顧好沫沫。而且,沫沫已經上學了,要試着去獨立了,不能總躲在我的身後。”

    周老闆又猶豫半晌,這才點頭道:“行吧,那就一起去吧。等會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朋友,這次跟咱們一起去東北。”

    程相儒覺得有些奇怪,不理解只是去找他爸而已,爲什麼還要去那麼多人。但他沒多問,只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周老闆帶着程相儒來到臨近仙人橋的一家茶社。

    周老闆應該是老主顧了,剛進門,就被熱情地請進一個包間,甚至不需要周老闆點單,服務員便開始安排茶水和糕點。

    包間很大,佈置雅緻,綠植、字畫、紅木茶几,吊燈、蒲團、落地屏風,每一處都散發着淡淡茶香。

    兩人坐下沒多久,便有服務員過來敲門,請進來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

    該男子梳着背頭,手裏把玩着串珠,邁着方步走進來,大咧咧拉過蒲團坐在周老闆對面,用很濃重的東北口音與周老闆寒暄說笑,看都沒看程相儒一眼。

    這之後,又陸續來了三個人,有一個人好像當過兵,身材魁梧,腰背筆直,走路步步生風;還有兩人,是一對夫妻,應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比小情侶還膩歪,牽手都是十指相扣,從進屋開始就沒鬆開過。

    周老闆示意服務員關好門,又停頓片刻,這才起身笑呵呵道:“各位兄弟,今天請各位來的目的,想必都清楚,我就不再重複了。在談正事之前,我先介紹個人給大家認識一下,這次去東北,將和我們同行。”

    說完,他衝程相儒使了個眼色。

    程相儒會意,起身來到周老闆身邊,有些緊張地看向那四張面帶困惑的臉,侷促得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裏。

    周老闆稍作停頓,像是在故意賣關子,他環顧一圈,面帶微笑道:“這位是程志風的兒子,程相儒。”

    “風爺的兒子?”衆人驚呼出聲,紛紛起身。

    程相儒注意到,背頭男子放下了串珠,魁梧男子身子前傾得輕微駝背,就連那對夫妻,也鬆開了緊扣的十指。

    四個人都不敢置信般睜圓了眼睛,緊緊注視着程相儒,微微張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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