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螢那旅行包很大,如果真的放任她把包裏所有東西都報一遍,估計程相儒和朱洛夫的腰都要累斷了。
程相儒急道:“你別說道了,趕緊幫我想想辦法,能找個東西,讓我把那透明絲線固定在門上就行。”
“你早說啊!”說完,冷螢低頭開始在包內翻找。
程相儒很想罵一句“你是不是瞎”,但他忍住了,沒敢說。
沒一會,冷螢從包裏掏出來一雙一次性筷子:“用這個吧。”
程相儒已經累得全身僵硬了:“咱能別鬧嗎?”
冷螢拆下紅纓槍槍尖,來到程相儒身邊:“沒跟你鬧,說吧,要固定在哪個位置?”
程相儒大概猜到了冷螢要做什麼,忙指着鎖栓兩段稍稍靠上的位置:“一邊一個。”
“好嘞!”冷螢說着,揮起手中槍尖,對準程相儒所指的位置,“咔咔”兩聲,輕輕鬆鬆捅出來兩個小窟窿,隨後她把筷子分別交到程相儒和朱洛夫手中:“剩下看你們的了。”
“朱叔,像我這樣。”程相儒說着,將手中筷子的細端對準鎖栓的缺口處,而後小心翼翼將纏在鎖栓上的透明絲線往前推,在到達筷子和鎖栓連接處時,雙手相向用力,並將筷子尖向上挑起,精巧地將透明絲線送到了筷子上。
隨後,他將筷子插進冷螢捅出來的窟窿裏,再三確定筷子穩固不掉落,這才長長鬆出一口氣。
朱洛夫有樣學樣,也如程相儒那般,將他那邊的透明絲線送到筷子上,將筷子插在他那側的窟窿裏。
兩隻筷子將透明絲線分別固定在兩側門板上,維持透明絲線沒有伸縮,保證了機關沒被觸發,也讓那把銅鎖沒了威脅。
朱洛夫隨手將銅鎖丟到一旁地上,直起身子用力揉腰眼。
林霞綺有些心疼地上前問道:“洛寶,你咋樣?”
朱洛夫苦笑道:“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就這麼一會,腰差點斷了。”
程相儒稍稍緩了緩,然後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試着推門。
“吱嘎嘎”聲響中,殿門緩緩被推開。
程相儒首先看向殿門內側,果然看到在每塊門板後,都有一個方形的鐵盒子,盒子一角有透明絲線伸出,沿着殿門垂直向上,一直延伸進上方的黑暗中。
或許是因爲兩側門板上的透明絲線相連的原因,殿門無法開啓太大,最後只能容一人側身進入。
程相儒舉起手電向內照看,正看到前方大殿中央,有一座極大的石頭贔屓,其上有一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漢字。
毫無疑問,那些文字的內容,一定與這裏沉睡着的墓主人相關。
周老闆攔住想要進門的程相儒,他第一個鑽了進去。
按照事先確定的隊形,冷螢緊隨其後,程相儒第三個進入……
殿內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根一人環抱的龍紋浮雕木柱,繞過石碑,可以看到大殿深處正中央,有一座高大的石像。
那是個鬍子拉渣的粗壯男人,端坐且面容平靜,身穿獸皮大襖,腰間別着一把大刀,料想應是墓主人生前形象。
在石雕左右,各立有威武戰士石雕,也都是身披獸皮,腰間帶刀的模樣,但每人都瞪眼吹鬍,驃勇非常。
陳尚可激動壞了,歡呼着就要衝過去扒石像上的飾品。
朱洛夫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拉住陳尚可衣領:“別亂動,小心有機關!”
陳尚可被衣領勒得紅了臉,急道:“哪來那麼多機關?”
“你們都退後,我來試試。”冷螢挺起紅纓槍上前,小心翼翼地試着將一尊石雕的金耳環給挑了下來。
就在那金耳環離開石雕的瞬間,在衆人驚愕的注視下,那尊石雕竟然動了。
卻見那石雕在“嗡嗡”聲中緩緩扭過頭,眼睛上瞳孔的位置,猛地射出兩支弩箭,尖嘯着射向冷螢。
冷螢好似早就料到這種情況,手腕一抖,紅纓翻飛,槍桿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叮叮”兩聲將弩箭先後擊飛。
“拿去玩去。”冷螢用槍尖割斷金耳環上連着的透明絲線,將金耳環丟給陳尚可。
陳尚可接住金耳環,看了看冷螢,又看了看那尊石像,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內心一陣後怕。
試想,如果剛剛他沒被攔住,以他的反應速度和身手,估計已經被扎兩個血窟窿了。
林霞綺嘲笑道:“現在應該沒人攔着你了,想去拿什麼隨便拿吧。但我們得離你遠點,免得濺身上血。”
陳尚可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嘴硬道:“倒也不是我不敢,拿不拿也無所謂,我關鍵是覺得,不太尊重死者,不合適。算了,就這樣吧。”
林霞綺不屑地白了陳尚可一眼,而後扭頭看向石雕上那些價值連城的飾品,有些不甘心。
朱洛夫知道自己老婆想的是什麼,柔聲勸道:“沒事,等會如果找一圈,還沒什麼收穫,我至少摘個項鍊給你。”
“老公真好!”
“誰讓你是我的寶貝了。”
“親一個!”
“唔嘛!”
陳尚可看着倆人在這種場合秀卿卿我我,一陣惡寒,忍不住低聲罵了句:“尼瑪!”
周老闆沒理會其他人,他此時已經來到了墓主人石像的下方,蹲下身子研究石像的底座。
那底座上浮雕有各種動物,魚能見鱗,獸能見毛,雕刻得非常細膩和精緻。
周老闆對那些浮雕沒什麼興趣,他伸手試着在那底座周圍摸索,很快便摸到一處凸起。
他先按再掰,又拉又扯,也不知是哪個動作起了作用,竟成功觸發了機關。
只聽沉重的“嗡嗡”聲中,底座正面的石板,緩緩沉降了下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夠寬,但很矮,只能爬進去,裏面是斜斜向下的石階,應是通往主墓室的路。
“找到了!”周老闆低呼一聲,隨後當先趴着鑽了進去。
冷螢也來到那洞口處,她回頭道:“老規矩吧,下去四個人,留兩個人在外面守着。”
朱洛夫上前道:“這次換我下去吧,讓霞寶在上面歇歇。”
“行吧。”冷螢說完,也鑽進洞口,並招呼程相儒快點跟上。
待程相儒進入後,朱洛夫最後一個鑽進洞口,而就在朱洛夫完全進入後,那地洞入口處的石板,竟然自動緩緩升了起來,將洞口重新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