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程相儒程以沫 >第104章 飛網破局
    在如此絕境中,當所有人都深陷絕望、毫無鬥志、放棄抵抗之時,冷螢的聲音,卻宛若濃雲間射下的一縷光束,帶來了希望,也再次讓每個人眼中帶光。

    在衆人關切的注視中,冷螢從揹包裏掏出來一大團粗線……

    不對!

    這不是在第一座大殿地下的軍陣中,冷螢順手牽羊帶走的那張大網嗎?

    這東西能有什麼用?難道將那些蛇一網打盡?可洞孔是不是太大了點?

    在衆人疑惑不解時,冷螢又翻出來根繩索,快速串在那大網上的四角。

    “都讓開點!”冷螢將那大網抱成一團,倒退出好幾米遠,並擺出了要起跑的架勢。

    其餘人分別向兩邊讓開,一頭霧水卻又滿心期待地給冷螢讓出一條路。

    冷螢稍稍調整了一下狀態,而後一段助跑,急停時,上身前仰,雙臂高甩,猛地將那大網甩飛出去。

    “走你!”

    大網似花,在空中綻放,並越發膨脹,場面非常壯觀,像極了神仙的手段,舉手間便有天羅地網。

    守墓人本來正忍痛冷眼看着好戲,以爲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這羣闖入者被毒蛇咬死爭食,他是真沒想到,他眼中的獵物,此時竟然還會想着反抗,並且會以這種詭異的方式,隔着蛇羣,直接遠距離向他發起偷襲。

    冷螢拋出大網的位置,距離守墓人有十幾米遠,說遠不遠,說近卻又不近,那密密麻麻的蛇羣,就像是界碑,劃下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但鴻溝只能隔斷地面,卻隔不開空中。

    大網徐徐展開,呈遮天蔽日之勢,向着守墓人罩去。

    守墓人如果是正常狀態,只要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應是可以逃出大網覆蓋的範圍。

    但實際情況是,他腿上有槍傷,血流不止,嚴重影響了他的活動能力。

    因此,守墓人縱使再想躲避,最終也難逃被網住的結果。

    大網重重落下,在地上鋪開,將守墓人罩在其中。

    “這手控制放得漂亮!”冷螢開心地揮了一下拳頭,而後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根系在大網上的繩索,用力往回猛拽。

    大網快速收縮,將在其中胡亂撲騰的守墓人兜在其中。

    守墓人慌亂中掏出一把匕首,嚎叫着用力割那大網,但他割鈍了匕首的刃口,也沒能割出一個缺口。

    “這是?”守墓人認出了這張大網,驚愕地瞪大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人家守墓賊下鬥,什麼值錢拿什麼,怎麼這夥人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把機關裏的一個重要部件給偷走了?還用來抓我?

    神經病啊!

    守墓人深知這大網的堅韌程度令人髮指,眼中滿是絕望。

    他像是一條被漁民捕捉入網的大魚,無力地翻騰,卻已毫無意義。

    冷螢對自己這新掌握的手段很是得意,但她剛剛拋出那張大網時,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她此時感覺雙臂沉得厲害,手中的繩子重逾千斤,眼皮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沉。

    忽然,她看到天旋地轉,聽到嗡鳴吵雜,意識漸飛漸遠,眼前世界越來越小,最後細成了一條線,直到黑暗全部將她吞噬,她也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程相儒在旁邊看到情況不對,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冷螢,他雖然擔心冷螢,但他深知這種時候必須要接過那根繩索,將那守墓人給拽過來。

    只有控制住守墓人,纔是破解蛇羣圍攻的唯一途徑。

    “我來照顧她!”林霞綺從程相儒懷中接過冷螢,半跪在地上,在朱洛夫的幫助下才好不容易摘掉冷螢背上那沉甸甸的旅行包,讓冷螢平躺在地上。

    冷螢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很弱,臉色蒼白如紙,前所未有的虛弱。

    林霞綺看到冷螢的口罩已經溼透,已經影響到了冷螢的呼吸,她猶豫片刻後,取下了冷螢的口罩。

    冷螢臉上被口罩覆蓋的範圍,白嫩如昔,與其他區域的髒污不堪劃下涇渭分明的直線。

    好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林霞綺有些心疼,取出水打溼紙巾,小心擦去冷螢臉上的髒污。

    這女孩再厲害,終究還是個孩子啊!

    林霞綺確認冷螢只是暫時昏迷,應不會有危險,於是放棄了動用醒魂香喚醒冷螢的念頭。

    她太累了,也該歇歇了。

    不遠處,程相儒、朱洛夫、陳尚可以及周老闆四人,如拔河一樣排成一排,抓着繩索,高喊着口號,將拼力掙扎的守墓人往這邊拽,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線。

    石番臉色慘白,眼圈通紅,操控着殘餘的蟲羣繼續爭取寶貴的時間。

    守墓人眼看着自己即將進入蛇羣之中,驚慌不已,忙翻出竹笛吹了起來。

    刺耳的笛聲中,蛇羣讓出一條路,溫順得人畜無害,目送守墓人滑過。

    待將守墓人拽到身旁,周老闆撿起林霞綺丟過來的手槍,將冰冷無情的槍口對準守墓人的太陽穴,大聲嘶吼:“讓這羣畜生滾蛋!”

    守墓人極其幽怨地瞪視周老闆,嘴角露出殘忍的獰笑:“你開槍吧!反正你們逃不掉了,一起留下來陪葬!”

    周老闆拿着槍的手微微顫抖,看樣子氣得不輕,但面對守墓人的無賴,他毫無對策。他擡手拉開保險栓,似是隨時都會勾動扳機,將守墓人的腦漿塗到地上。

    其餘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將關乎所有人的生死。

    所有人的性命,在這一刻,都在周老闆的一念之間。

    周老闆的臉色變了又變,忽然他放下槍口,竟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守墓人被笑得有些懵。

    周老闆收起笑容,道:“你以爲我們死在這裏,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告訴你,錯了!我們外面還有人,他們等到約定的時間,看我們還沒出去,便會寫信給文物局,把這個重大的考古發現匿名報上去。你猜猜,到時候你拼了命守護的這一切,還會剩下什麼?”

    守墓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又釋然一笑:“也罷,家族的責任,到我爲止,我的後人們,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了,不用再被困在這裏。”

    周老闆搖頭冷笑:“你太天真了!你怎麼還不懂?咱們在這下面發生的事,肯定會被查清楚,你的身份,也一定會被查清楚。我說了,我們外面還有人。你覺得,到那時,你還會有後人嗎?”

    守墓人愣了愣,隨即暴怒而起想撲向周老闆,卻被大網攔得根本起不來。

    他拼力掙扎幾番後,揚天怒吼一聲,抽出竹笛猛吹兩聲,那尖銳的聲響刺得在場所有人耳膜生疼。

    蛇羣聽到笛聲,停止了圍攻,但也沒散去,而是躲出去很遠一段距離,繼續保持着包圍。

    守墓人放下竹笛,咬牙切齒道:“你真無恥!”

    周老闆不以爲意地淡淡一笑:“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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