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程相儒程以沫 >第223章 圍坐夜談
    看到扎拉的表現,程相儒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問對了。

    他們可不在乎那地方是否兇險,無論大清龍脈還是苗疆禁地,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踏入的禁地。

    只要那個地方存在,他們就趕去,就必須要去,畢竟這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扎拉注意到程相儒等人面露欣喜,感到非常詫異。

    他都快要急死了,這羣外來人怎麼反倒這麼興奮?

    扎拉估計是以爲程相儒等人誤會了他的意思,於是他蹲下身子,抹平程相儒的那些簡筆畫,用手指在地上畫了個圓圈,圓圈中間是個骷髏,還打了個大叉。

    他焦急地連比劃帶說,認爲自己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了。

    然而,他卻看到,眼前這些外來人卻更興奮了,他甚至驚愕地看到還有人擊掌慶祝。

    這羣人,莫不是瘋了吧?

    程相儒激動地指了指扎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骷髏畫,用手指做出走路的動作,那意思是讓扎拉帶他們去那個地方。

    扎拉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往後退,額頭上鑲嵌的石頭忽明忽暗,好似在契合他狂跳的心臟。

    周老闆湊到程相儒耳畔小聲道:“他對那地方很恐懼,應該不會帶咱們去。但沒關係,他只需要幫咱們指路就行。”

    程相儒微微點頭,蹲下身子,在骷髏和圓圈外畫了個箭頭,並擡手陸續指向扎拉、箭頭以及他自己。

    扎拉皺起眉頭,不再說話,不知是在猶豫,還是在揣測着程相儒的表達。

    如此沉默了許久,周老闆笑了笑,道:“算了,不管怎麼樣,先等咱們出去了再說吧。現在外面那東西還不知道要晃多久,而且現在天已經黑了,出去了也不能趕路。咱們趁機好好休息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再戰!”

    說着,他蹲下身子拉開旅行包,將一包包食物和一瓶瓶水取了出來,擺在地上。

    衆人按各自口味選走食物和水,程相儒見扎拉在一旁直咽口水,取了一把牛肉乾、一包壓縮餅乾以及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扎拉,並教扎拉如何打開包裝,喫裏面的東西。

    扎拉一開始還不好意思接,但在咬過一口牛肉乾後,立刻雙眼發亮,狼吞虎嚥起來,喫得他直打飽嗝。

    冷螢笑道:“沒想到,還是個小喫貨。只可惜,咱們沒帶什麼零食,這要是讓他嚐到辣條和薯片,不得瘋啊!”

    程相儒看到扎拉連包裝袋都舔了個乾淨,友善地笑着,又遞過了一塊巧克力。

    這種平時吃了會讓人擔心發胖的高熱量零食,在野外,可是能夠快速補充體能的好東西,並且喫起來又不像能量膠那樣甜到發膩,荒野探險必備之佳品!

    扎拉看着手中那黑不溜秋的一塊巧克力,猶豫着舔了一下,仔細吧嗒嘴回味一番,而後雙眼更亮,將那巧克力一下子就塞進了嘴裏,喫完後又把手指舔了又舔。

    他喫得開心,咧嘴憨笑,露出一口黑牙,全是粘上的巧克力,看得衆人忍俊不禁。

    氣氛如此和諧,又加上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於是衆人圍坐成了一個圈,聊天解悶。

    扎拉雖然聽不懂衆人說的話,但他看別人笑,也跟着笑,非常捧場,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石番忽然建議道:“對了,咱們在我們苗疆禁地的那個湖邊的時候,一起講過鬼故事來着,要不咱們輪流講鬼故事吧?”

    “好啊!好啊!”冷螢開心附和,對這一提議表示了高度的讚賞。

    周老闆斜靠着土牆,眯眼微笑道:“鬼故事我可不會講,但我可以給你們說說,我的一些經歷。還記得,應該是在八年前吧,林霞綺和朱洛夫他們夫妻倆來找我,說是從西北的一個村子裏,收到了一個好玩意。我一看,竟然是一隻翹頭履……”

    翹頭履,是從秦漢時期就開始有的了,是古人穿的一種鞋子。

    男人穿方形翹頭履,表示陽剛從天,女人穿圓頭翹頭履,表示溫和從夫。一剛一柔相輔相成,正應了古人所講究的天人合一。

    周老闆一開始以爲那是個贗品,因爲色彩鮮豔,沒有腐化,怎麼看都像是做舊之物,畢竟跨越千百年,這類東西基本無法完好傳下來。

    但在經過一系列測定後,他震驚了,沒想到是個真傢伙。

    這種東西,放在外面肯定早就碎成渣了,能保存至今,還如此完好,大概率是從土裏面挖出來的。

    果然,朱洛夫也有這方面猜測,張羅着想要讓周老闆喊人支鍋,去幹一票大的。

    當時周老闆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覺得這麼貴重但不起眼的東西,不應該在農村裏收到,敏感地察覺到這裏面有問題,沒有同意,還勸朱洛夫和林霞綺也不要去動歪心思。

    朱洛夫見周老闆不爲所動,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事情到此沒有結束,大概也就是半年後,周老闆在市場上竟然淘到了另外一隻翹頭履,雖然有輕微破損,但品相整體保存還算完好,最關鍵的是,正好與他的那一隻配上了對。

    他到處打聽,想找到賣這隻翹頭履的人,卻意外得知,這人在低價賣了翹頭履,並鑑定過後,就去了西北,再沒出現。

    又過了一段時間,西北那邊警方宣告,抓獲一個盜墓團伙。

    “後來呢?”石番聽得津津有味。

    周老闆笑道:“後來啊,我聽說那夥人因爲分贓不均,在古墓內就發生了火拼,死傷過半。而剩下活着的人,都被判了重刑。朱洛夫和林霞綺因爲聽了我的話,沒有參與那次盜墓,逃過了一劫。但至於其中具體怎麼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冷螢撇嘴道:“講得這麼玄,到頭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種故事,我會講的多呢!”

    石番聽得正起勁,意猶未盡的,忙道:“那你也講一個啊!”

    冷螢手託下巴,沉思片刻,咧嘴一笑:“好啊,那我就講一個。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故事,非常恐怖,叫白雪公……”

    “你等下!”石番急忙打斷道:“《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嗎?這不是童話故事嗎?你以爲誰沒聽過嗎?”

    冷螢輕蔑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要講的這個故事,你一定沒聽過,而且不是童話,是非常非常恐怖的故事。”

    她刻意壓低聲音,緊張兮兮地繼續道:“我的這個故事,叫《白雪公豬和七個小屠夫》!”

    石番大驚失色:“我靠!這也可以?”

    周老闆嘴角抽了抽,手扶額頭:“什麼亂七八糟的?”

    就連程相儒,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苦笑。

    只有扎拉最捧場,笑着鼓掌。松鼠喏喏蹲坐在他的肩頭,也學着他的樣子,拍手鼓掌。

    這一人一鼠,就好似聽懂了一樣,笑得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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