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睿從懷中掏出那塊巴掌大的黃天令,交到了張寧手上。
“兄長,你可知這塊黃天令可號令黃巾三十六方的任何一方,你就這麼給我了?”
張寧不可置信的看着盧睿。
“我又不造反,留着它也沒用啊!況且他也算是你爹的遺物,我現在也是物歸原主了。”
盧睿的心思很簡單,就算他不用這玩意,照樣能把其餘的黃巾殘部打服。既然無用,還不如還給張寧。
張寧面色複雜的看着盧睿說道:“小妹,謝過兄長了。”
“兄妹之間,無需多言。”
盧睿覺得既然認下了這個妹妹,那就好好相處。
“對了,兄長,這個給你。”
張寧也是剛想起來,父親還有東西交給他,於是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
“這是什麼?”
盧睿接過小包問道。
“這是《太平要術》,是早年一位異人傳給阿爹的。阿爹有交代,讓我將這本書給你,說你用得着。”
張寧解釋道。
盧睿打開包裹,一本冊子安靜的躺在其中。他隨手打開翻了幾頁,發現這是一本雜書。上面包含種類衆多,五花八門。有天文地理,醫卜星象,兵書戰法等等。
盧睿將冊子收入懷中對張寧說道:“這對我很有用,謝了。”
“兄長,小妹也告退了。”
張寧告罪一聲,也回去收拾包袱了。.七
“小妹,一路保重。”
盧睿對着張寧離去的背影喊了一聲。
張寧回頭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此間事了後,盧睿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趙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盧睿看的好笑。
“想問什麼就問吧,憋在心裏多難受啊!”
“主公,您爲何會與張角相識?他可是禍亂天下的源頭啊,實屬罪大惡極。”
趙雲憋了一路,終於敞開心扉,吐露真言。
“度遼,你覺得張角也是禍亂天下的源頭嘛?”
盧睿沒有回答趙雲,而是轉頭問向閻柔。
“嗯,我久在烏桓,可能對大漢的事不太瞭解,我說錯了,主公別怪我啊!”
閻柔先向盧睿請示了一下。
“這裏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盧睿鼓勵閻柔。
“我以前在烏桓的時候,我的部落每天都在和別的部落打仗,也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們只能搶。那些大王的事咱不懂,只知道底下人經常餓肚子,要是能喫飽,誰願意拼命啊!”
閻柔眼神中充滿了回憶。
“雲哥,你聽到了吧!黃巾起義說到底就是一羣喫不飽的農民,想要喫飽肚子才奮起反抗的。張角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才認得他。
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有些理念比較超前,所以會爲當世所不容。一旦底下的人都喫飽了,那些世家官員還怎麼升官發財呢,所以纔會拼命地打壓。
這種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改變,張角只是步子邁的太大了。這個世界沒有純粹的善惡,黑與白之間還有灰。”
盧睿慢條斯理的給趙雲解釋着,趙雲聽完也是若有所悟。
“不過張角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們做不到,未來是我們的!我一定會讓這個局面徹底扭轉過來,讓百姓喫得飽,穿得暖。駕!”
盧睿對着天空大喊道。在心裏又默唸了一句:“張角,你在天上好好看着吧!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的。”
趙雲和閻柔被盧睿的發言所感染,對視一眼同時在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幫主公實現這個宏圖偉業。
“駕!”
二人也一鞭子抽在馬後,向前面飛奔的盧睿追去。
廣宗城。
大戰結束後,漢軍又花了一天時間將城中大火滅去,然後處理戰後事務。
盧植這會坐在帥位上,堂下衆將分立兩旁。他是今日早晨進的城,雖然行動還是不便,但是精神卻好了很多。
“諸位將軍辛苦了,立下如此大功,我定會如實稟報陛下,衆位將軍名垂青史不在話下啊!”
盧植笑呵呵的看着堂下衆將,能夠順利結束冀州戰事,他還是很高興的。
“我等也恭賀大帥!”
衆將躬身行禮,聽到盧植這麼說,個個也都喜笑顏開。
“宗將軍,彙報一下戰果吧!”
盧植問向宗員。
“啓稟大帥,此戰我軍傷亡兩萬八千餘人,殲滅黃巾賊近六萬人,俘虜三萬多人,剩下的賊人在破城後四散而逃。賊將張梁被我軍陣斬,賊首張角見我軍破城,反抗無果後舉火自焚了。
在城內我軍繳獲糧草二十萬石,金銀若干,還有一些盔甲兵器。”
宗員一五一十的彙報着。
聽到張角是舉火自焚,盧植的眼角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然後看向堂下的盧睿。見他面無表情,這才收回目光。
“好,諸位都回去休整兵馬,晚上殺豬宰羊,犒賞三軍!”
“多謝大帥!”
待衆人退下後,盧睿主動的留了下來。
“說說吧!張角到底是怎麼死的?”
盧植經歷過張角的刺殺,所以對他的武藝有些瞭解,他不相信張角會舉火自焚。
“張角是病死的,我爲了不讓他死後受辱,才放火燒了他的屍體。”
盧睿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
盧植狐疑的看着盧睿。
“確實如此,張角的身體早就如風中殘燭了,所以他纔會冒險刺殺父親,爲的是拖延一些時間。另外,他臨死時將他的女兒託付給我,我讓他們去涿郡老家了。”
盧睿又將張寧的事也告訴了盧植。
“糊塗!這樣的事你都能幹?若是被人發現,你將來如何自處。”
盧植痛心疾首的看着盧睿。
“父親,張角對我有救命之恩,您以前教育我們要知恩圖報,難道就因爲張角的身份就忘恩負義麼?再說,我處理的隱祕,沒幾人知曉。”
盧睿不忍心老父親生氣,耐心勸解道。
“你能處理好?”
盧植對兒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父親,雖然黃巾被擊敗,但是想要徹底剷除他們還需要時間。再過幾年,天下的局勢或許有所改變,到時候我們再從長計議。”
盧睿知道未來的局勢,所以胸有成竹。
“既然你有信心,爲父不再說什麼了。你這些年沒有走偏,很好!”
盧植欣慰的看着盧睿,這小子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
“通過這場戰事,你也成長了不少,爲父覺得是時候給你取個表字了。”
“可是我還沒有及冠啊,現在取是不是早了些?”
盧睿沒想到盧植會說這個。
“早兩年不礙事的,爲父字子幹,你大哥字子家。你就字子鈞,如何?”
盧植閉上眼睛稍微思索了一下,想出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