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下的張牛角喊殺的正起勁,忽然聽到一陣勁風傳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箭射落馬下。
“大帥!”
左右的親衛都大驚失色,趕忙下馬扶起張牛角。
只見箭矢穿胸而過,鮮血止不住的滴落。不一會,張牛角就已經面如金紙,氣若游絲。
“不,不要聲張,繼續殺敵!”
張牛角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這一句話後,便暈死過去。
張濟則是一臉佩服的看着董卓,這麼遠的距離,竟然還射中敵將了。但是敵軍帥旗仍在,黃巾軍依然士氣如虹。
“大帥!兄弟們撐不住了,還請大帥保全有用之身,以待後來。”
董卓見敵軍攻勢未歇,己方潰兵已經跑得到處都是了,只能恨恨的扔下弓箭,隨着張濟撤退了。
此戰黃巾軍大敗董卓,但是主帥張牛角也被董卓重傷,回到大營後醫治無效死亡。臨死之際讓義子張燕統帥剩餘大軍。
張燕接手大軍後,知道官軍重新修整完畢,還會來攻,於是率領剩下的黃巾部衆退往黑山。
當董卓兵敗的時候,盧睿已經和盧植已經來到了洛陽城下。
看着洛陽城如此高大巍峨,盧睿不禁感嘆:“不愧是古都,無論是城池大小,還是人口商貿,都遠非一般的城池可比。只是可惜了,如此雄城最後竟然毀在董卓的手中。”
“怎麼樣,很雄偉吧!洛陽城城高池深,有人口三百多萬,周圍又有八關之險,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盧植見到盧睿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
“不愧是我大漢都城,就是氣派。”
盧睿發自內心的說道。
“走吧!留下你的隊伍,咱們入城。”
盧植和盧睿此次歸來,身邊只有盧睿的涿字營兩千餘人,按理外地軍隊不可入城。盧睿只好先讓沮授和張飛帶領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
“先回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一下。估摸着陛下很快就會召見我們了。”
回到洛陽的府邸,盧植對着衆人說道。
“是,父親。”
盧睿施了一禮後,就在管家的引領下回到房間休息。
........
“呯!”
一個價值不菲的瓷器被砸落在地,這說明主人的心情現在很不好。
“真是廢物,袁隗,這就是你推薦的人選?再看看人家盧子幹,那纔是帥才。”
劉宏紅着眼睛,喘着粗氣指着袁隗說道。
“陛下贖罪!臣確有識人不明之罪!”
袁隗誠惶誠恐的跪地請罪,同時在心中暗罵董卓。
董卓兵敗的消息傳來,令皇宮內的衆人都不敢相信。不是說冀州的黃巾主力已經被盧植所擊敗了嗎,賊首張角也自焚了。這樣的優勢下,董卓竟然被一羣黃巾殘部給擊敗了,折損數萬大軍,糧草輜重無數。
“真是豬啊!這樣都能被打敗,朕要宰了他。”
劉宏確實被氣得不輕。
“陛下聖明,董卓實在是有負天恩,罪不容誅。”
袁隗在一旁落井下石的說道,同時在心裏暗道:“董卓莫要怪老夫心狠,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就安心去吧。”
張讓這時坐不住了,董卓是他的人,出了事他必須力保。不然失去了外軍支援,他怎麼鬥得過這些大臣呢。
劉宏一聽,也覺得張讓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損兵折將之下賞是不可能賞了。不然軍中將士如何能服。
“好啊,董卓你個狗東西竟然投奔了閹豎!”
袁隗一看張讓爲董卓說情,那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當下出聲反對。
“陛下!”
“好了,董卓之事朕已有決斷。傳旨,董卓作戰不力,念他忠君體國,就貶回隴西當太守吧。至於冀州之事,調左中郎將皇甫嵩前往鎮壓黃巾賊。”
劉宏打斷了袁隗的話,直接下了旨。
散朝後,張讓偷偷出宮,來到了城內的一座大宅子內,屋中已經有人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大人!”
李儒見到張讓到來,趕忙起身行禮。
張讓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李儒,來到上首處坐下。
“董卓真讓雜家太失望了,今日陛下有意將他斬首示。而袁隗也忙着摘清關係,請求陛下重罰。”
李儒眼中寒芒一閃沒有接話,因爲他知道若是真要將董卓斬首,張讓此時也不會來到這裏了。
果不其然,張讓話鋒一轉又說到:“若不是雜家頂住着陛下的怒火,爲他求情,他這顆腦袋早就落地了。”
“大人恩德,我家主公永世不忘。這點禮物,還請大人笑納!”
李儒趕忙遞上一卷布帛。
張讓打開布帛,細長的雙眼在上面稍微一掃,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下的本錢不小啊!”
“大人哪裏話,救恩之恩無以爲報,些許錢財還不足以報大人的恩德。”
李儒繼續恭維的說道。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行了,場面話少說。陛下下了旨意,讓董卓回隴西當太守,這幾年就老老實實待着吧。”
張讓打斷了李儒的話頭,他在宮中聽得好話太多了,早就免疫了。
“回隴西?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重了些?”
李儒眉頭一皺,若是回隴西,這麼多年的辛苦就白費了。
“被砍頭和回隴西,你選一個。回到隴西也未必沒有機會東山再起,西羌那邊局勢一直不穩,你們去了那邊機靈着點。只要立下功勞,再有我在宮內爲你們說話,說不定過不了幾年你們就能回來了。”
張讓能混到如今這地位,也是有點東西的。
“大人說的極是,我這就回去稟告主公。以後只要大人一聲令下,我家主公定爲大人驅使。”
李儒很快就從張讓的話中分析出了許多的東西,認爲此刻董卓失了陛下恩眷,回去喫喫苦,再磨練一下也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