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下令大軍休整!”
見着天色不早了,盧睿下令大軍休整。爲了節省時間,這一路大軍都不曾安營紮寨,只是在四周圍上一圈帷帳,然後士卒們就抱團休息。
也虧得晉軍士卒精銳,一路的爬冰臥雪,沒有一個人喊苦喊累。就連剛隨軍的講武堂學子們,也都咬着牙堅持下來。
天冷嗎?冷!但是上到盧睿下到士卒,他們胸中都有團火。一顆滾燙的心,可抵寒風獵獵,一顆博大的心,無怨無悔!
“連日趕路辛苦,也沒喫上頓熱的。這馬上就要出關了,今晚把軍中的肉都燉了,算是給大傢伙補上當初那頓年夜飯!”
盧睿體恤士卒,下令今晚犒賞三軍。
“是主公,我這就去安排。”
沮授下去安排了。
接着盧睿找了一處背風處,召集衆人議事。
“之前下過一場大雪,延誤了胡人南下的腳步。因爲關外的郡縣全都失聯,我們現在沒有確切的情報,也不知道胡人到底走到哪了。閻柔,你的斥候回來沒有?”
盧睿指着地圖,分析局勢,然後問向閻柔。
“主公,我已經讓斥候跑出長城偵查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傳來了。”
閻柔說道。
“嗯,很好。”
盧睿點了點頭。
“現在只希望長城外還有我們的縣城沒有失守,不然我軍就太過被動了。沒有了橋頭堡,我軍只能被動採取守勢,雖然敵軍多是騎兵不善攻城,但是人數的優勢,抵消了這個劣勢。”
賈詡手指在地圖上連連指到。
“敵軍雖然有百萬聯軍,但是烏桓二十萬大軍在涿郡一線,只要涿郡不失,烏桓的威脅可以忽略不計。現在我們需要獨立面對,匈奴,鮮卑,羌,氐,羯等部落,近八十萬的聯軍。”
郭嘉也跟着說道。
“聯軍雖衆,但是他們軍紀極差,雖是聯盟,可能其中也有齷齪的存在,我軍可以好好利用這點。”
荀攸跟着補充。
“我軍不到二十萬,敵軍八十萬。關外又都是利於騎兵縱橫之地,這仗不好打啊!”
巨大的兵力差距,給盧睿的壓力還是很大。
一羣人就商議着進軍路線,和備用計劃。
營地上,火頭軍們架起數口大鐵鍋,將收集而來的白雪放入其中,木柴燒的很旺。不一會鍋中的雪化爲熱氣騰騰的水,然後火頭軍將乾淨的肉塊放入鍋中就開始煮了起來。
不一會,營地上飄着濃濃的肉香,士卒們貪婪的吸了吸鼻子,只等肉熟,就開始大快朵頤。
“老朱!你怎麼在這?你不是退伍了嗎?”
涿字營的屯長劉武,巡營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熟人,驚喜的和他打着招呼。
“老劉,哈哈,好久不見了。”
朱青看到劉武上去就是一個擁抱。
“我記得你不是退伍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歡喜過後的劉武,看着朱青疑惑地說道。
“若有戰,召必回,北上抗胡,哪能少的了我老朱!”
朱青當初因爲受傷退伍了,但是後來沮授開始召回老兵,朱青毅然決然的回到了軍隊中。
“說得好,一會咱倆好好聊聊。”
“對了,我走得時候你小子應該是成親了吧?”
朱青問道。
“嘿嘿,不瞞老哥,我成親了,而且媳婦也懷上了。”
劉武嘿嘿傻笑道。
“哎呦,這可是大喜事,等打完仗,我一定要去看看你的老婆孩子。”
朱青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好友娶妻生子,都是喜事。
“一言爲定,到時候我請你喝家鄉酒。”
劉武痛快的答應下來。
“走走走,肉快熟了,咱們快過去。別去晚了,都被那些崽子們給喫完了。”
朱青拉着劉武準備去喫飯。
“籲!”
一個騎士氣喘吁吁的回到營地,跳下戰馬就往盧睿所在之處跑去。
“主,主公,有消息了!”
閻柔帶着斥候過來。
“情況如何?”
盧睿問道。
“主公,因爲前幾日大雪封路,異族聯軍進軍緩慢。他們派出了大約兩萬餘的先鋒,現在正在圍攻桑西縣。”
斥候趕緊把情報稟告給衆人。
“桑西縣,在這!”
賈詡第一個在地圖上找到了小小的桑西縣。
“此縣就在長城外不遠,不過六十餘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是被敵軍攻佔,他們與我們就近在咫尺。我們必須在敵軍攻佔之前,打退敵軍。”
“桑西縣情況如何?守將是何人?還有多少兵力?”
盧睿見到還有縣城未失,一連三問。
“情況不妙,守軍大概還有千人左右,守將早已戰死。現在的守將是,是...”
“真是急死個人,守將是誰,你倒是說啊!”
閻柔氣急,說話吞吞吐吐的,這真的是自己手下的兵嗎?
“是小姐。”
斥候低下頭顱。
“什麼小姐?哪來的小姐?你眼花了吧?”
閻柔怒斥道。
“阿寧!”
盧睿聞言,臉色陡然一變,能被軍中士卒稱爲小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張寧。
“涿字營集合,一刻鐘內出發!”
張飛最先反應過來,立馬開始集結部隊。
“主公,主公!”
見到盧睿跑了出去,賈詡等人趕忙去追,但哪裏追的上他。
“還不趕緊帶路!”
閻柔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趕緊叫上報信的斥候。
“鐺鐺鐺。”
劉武剛和朱青打了飯,正準備喫飯聊天的時候。聽到了涿字營緊急集合的鼓聲,接着就是張飛的大喝聲。
“老哥給你。”
劉武將飯菜交給朱青,起身便跑去穿甲牽馬。
“哎哎,你好歹喫上兩口啊!”
朱青端着飯菜追了幾步,都沒趕上。
沮授也聽到了鼓聲,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到盧睿和張飛幾人披甲上馬。於是立馬向着火頭軍下令:“快快,把剛纔煮好的肉塊給他們帶上。”
火頭軍們顧不得燙,趕緊將煮熟的肉塊往涿字營的士卒們懷裏塞。
一刻鐘不到,盧睿和張飛,閻柔幾將率領着涿字營五千騎兵,狂奔而去。天不遂人願,這一路上竟然又飄起了雪花。
“阿寧,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馬背上的盧睿在心中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