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要不要追?”
此時張遼也殺到了張飛的身邊問道。
“大霧漫天,視線受阻,還是窮寇莫追了。”
這種極端的天氣對雙方都不太友好,張飛還是決定不追了。
“好,那我就收攏士卒,原地待命。”
張遼點了點頭,調轉馬頭去聚攏士卒了。
隨着太陽的升起,大霧漸漸消散,只見剛纔的戰場上,滿地屍骸,鮮血染紅了大地。
“翼德。”
張飛聽到呼喚,轉身一看,原來是沮授到來,趕忙迎上去。
“軍師。”
“戰況如何?”
沮授趕忙問道。
“敵將被我所殺,其餘部衆潰逃,因爲天氣袁營,我下令原地待命。”
張飛將情況詳細的講給沮授聽。
“呼,幸好。我還真怕你殺紅了眼,不顧一切的追趕敵軍呢?”
沮授聽完,終於放下心中大石。
“俺老張平時是魯莽了些,但是大事上可從沒給主公掉過鏈子。”
張飛哪裏不明白沮授的意思,佯裝怒道。
“是,是我口不擇言,將軍勿怪!我給翼德賠不是了。”
沮授對着張飛施了一禮,這才安撫住他。
“傷亡如何?”
“文遠正在統計,剛纔都打亂了,估計傷亡不小。”
張飛沉聲道。
“將軍,軍師。”
張遼統計完傷亡,來到二人身邊。
“傷亡如何?”
“不太樂觀,我軍戰死三千多人,還有六百多兄弟受傷。敵軍也不過丟下五千多具屍體而已,估計剛纔那股敵軍最少是萬人以上。”
張遼搖了搖頭,面色沉重的說道。
“果然啊!”
張飛雖然料到了,但心裏還是很難受。
“翼德莫要泄氣,這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們能遇到這樣規模的敵軍,這纔是要注意的。”
沮授安慰張飛,開始轉移注意力。
“軍師,此話怎講?”
張飛問道。
“因爲我們在這裏不應該遇到敵人才是,可是我們卻遇到了,說明在我軍附近有敵人的大部隊。”
張遼思緒活絡,很快就想到了其中關鍵。
“文遠說的沒錯。”
沮授先是讚許的看了張遼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按照之前的計劃,主公應該吸引了敵軍注意,而我們暗中潛入草原。現在突然與敵遭遇,說明敵軍有新的行動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敵軍也分兵了。”
“分就分唄,有什麼大不了了的。”
張飛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敵軍一旦分兵,就意味着他們改變了戰略部署。而之前的遭遇戰會讓敵軍知道,我軍的動向,說不定他們會派出重兵圍剿我等。”
沮授白了張飛一眼,慢慢給他解釋道。
“若是我們這一路的行蹤暴露了,那其他的將軍那裏會不會也被敵軍知道了。”
“應該不會,敵軍可能知道我們繞過了他們。但是來了多少人,如何部署,目標是什麼,他們都不得而知。如今我們差的就是時間,必須儘快和他們甩開距離。”
沮授冷靜的分析道。
“趁着現在天氣好轉,立刻向主公和各位將軍傳信,讓他們提高警惕,多派斥候。我們必須加快速度,在胡人將我們圍困住之前,突入草原深處,纔有一線生機。”
“是,軍師,我立馬派人向主公和各位將軍傳信。”
事不宜遲,張遼很快派出傳令向四面八方,傳遞信息。
“那我們稍微休整之後,拋棄輜重,全力進軍。”
張飛這回也聽明白了。
“好。”
沮授應道。
半個時辰後,晉軍拋去輜重,只帶糧草,開始火速朝草原深處進軍。
“轟轟轟。”
就在晉軍剛走沒多久,數隊鐵騎從東,北,西三個方向朝此地撲來。
“人呢?”
看着此地只餘一些屍首,血跡,還有一些雜物,半個人影也沒有,素利轉頭問向一個胡人將領。
“大王,兩個時辰前,我們就是在這附近遭遇了晉軍,因爲大霧的原因,不知道敵軍多少。但是我軍與之奮戰,隨着尹婁將軍的戰死,我軍這才撤退的。”
胡人將領翻身下馬,四處搜尋了一番,回來對着素利說到。
“他沒說謊,你看地上這些血跡和散亂的屍首,他們的確是碰到了晉軍的部隊。能夠在大霧中擊敗他們這個萬人隊,說明晉軍的兵力最少也在萬人以上。
大霧散去不過一個時辰,想必他們也是剛剛離開。”
軻比能騎在馬上,鷹眼朝着周圍掃視了一圈,對着素利說道。
“可惡,就差一點。”
素利懊惱的拍了一下馬背。
“他們的速度比我們想象中要快,說明到現在爲止,我們雙方的戰略大致相同。我們是要盧睿的命,而他是想抄我們的家。”
步度根也猜想出了晉軍的目的。
“就是不知道晉軍到底來了多少人進入草原,要是能找到他們的蹤跡,我們就將他們包圍,逼着盧睿與我們決戰。”
郭圖說道。
“人數應該少不了,否則他不但抄不了我們的家,還要崩掉幾顆牙。”
素利一臉陰笑的說道。
“現在已經三月底了,再過一段時間冰雪就該消融了,到時候儘量與晉軍在草原決戰。只有在馬背上,才能充分發揮我們的優勢。”
呼廚泉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大軍稍微往後退退。是時候放棄雲中和朔方郡了,總是在城裏待着,勇士們的身體會生鏽的。”
軻比能提議退出城池,返回草原。
“好,大軍撤退需要時間,我們就將盧睿引到草原決戰。”
步度根同意軻比能的提議。
“同意。”
“沒意見。”
呼廚泉和素利都發表了意見。
“派出斥候搜索晉軍的部隊,然後派人回去通知那些部落,讓他們小心防備晉軍的突襲。”
軻比能下令,然後胡人大軍開始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