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去斤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可胡言,軻比能他們雖然遠離王庭,各自爲政,但也是我鮮卑的一份子。如今王庭遇襲,他們收到消息後定會前來救援,你快去城牆那盯着點,別被漢軍攻上來。”
摩羅多打斷了孛去斤的話,就算是有問題,這個時候也絕不能說出口。
孛去斤走後,摩羅多看着搖搖欲墜的防線,心中發苦:大汗,您跑哪去了啊?再不回來,家都沒了!
第一天的攻勢因爲鮮卑人的頑強防守而失敗,但是晉軍也不是沒有收穫,奪取了王庭外的第一道城牆。
沒有給鮮卑人休整的時間,第二日晉軍繼續進攻。還是熟悉的霹靂車打頭陣,但是因爲地勢問題,霹靂車需要高仰角才能攻擊。
只可惜這一次的霹靂車的攻擊,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盧睿見狀,讓霹靂車暫歇,然後弓箭手射出兩撥箭雨掩護步兵攻擊。
“殺!”
今日的攻城先鋒,徐奉和廖化同時發出一聲怒吼,一人握刀,一人持槍,殺氣震天,然後開始帶領士卒衝鋒。
“殺!殺!”
晉軍士卒戰意高漲,一個個嗷嗷大叫,揮舞着刀槍緊緊跟在主將的身後。
城牆上,鮮卑士卒手挽弓箭,只等一聲令下就萬箭齊發。
“放!”
見到晉軍衝到了五十步的距離,鮮卑將領開始下令。
“嗖嗖嗖!”
鋪天蓋地的箭矢,就像不要錢的一般,盡情往城外傾瀉。就像一團團的烏雲,不斷地籠罩來在晉軍的上空。
“敵方箭矢來襲,舉盾!”
“篤篤篤。”
箭矢不斷地敲打在盾牌上,發出陣陣交鳴之聲。晉軍士卒們頂着箭雨,繼續往上進攻。
“晉軍的將士們,如今我們已經殺到了敵人的老巢。再加一把勁,攻進城池,爲死去的同胞和同袍報仇,隨我殺!”
廖化臉色通紅,大聲嘶吼着。
“殺上去!”
晉軍付出數百人的傷亡後,來到了城牆下。將雲梯搭在城牆上,晉軍士卒開始努力向上攀爬。
“扔石頭,推開他們的雲梯,弓箭手繼續射擊!”
鮮卑將領見晉軍殺到,揮舞着彎刀指揮士卒作戰。
因爲鮮卑人不善守城,更沒有像漢人守城時那麼多的守城器材,除了弓箭,就只剩些石頭。也正因爲如此,他們對晉軍造成的傷害有限。
孛去斤和摩羅多身先士卒,不斷的在城牆上游走,指揮着士卒拼命抵抗。
然而因爲守城方的火力不足,晉軍很快就登上城頭,短兵相接,一場血腥的廝殺開始了。
“殺啊!”
“看箭!”
“繼續給我上!”
戰鬥從早上持續到了下午,雙方都有些精疲力盡了。
“不要停,給我繼續殺!”
大將廖化一臉血污,渾身是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但是眼神依舊兇悍無比。自從張寧出事後,他就無比的自責,這般不要命的作戰就是要爲張寧報仇。
孛去斤也是累的氣喘吁吁的,但是晉軍一刻不退,他就一刻不能休息。
“收兵吧!將士們都很累了。”
見到麾下將士疲憊,盧睿下令收兵。
“鏘鏘鏘。”
晉軍身後響起了鳴金聲,攻城的士卒聽到撤退的信號,開始相互掩護撤退。只有廖化一部,還在城牆上拼命的廝殺。
“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撤下來?”
盧睿見到有人違抗軍令,拒不撤退,臉色陰沉的問道。
“回主公,那是廖化將軍所部,可能是出什麼問題了。”
傳令立馬前來稟報。
“元儉嗎?派人去接應他。”
聽到是廖化,盧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下令接應。
“是!”
剛退下城牆的徐奉聽到有人還在廝殺,立馬就想到了是廖化。他立馬帶着親衛重新登城。
“元儉,撤退了,主公下令撤退了!”
徐奉對着廖化大喊。
但是此時廖化充耳不聞,狀若瘋魔,只知道不斷地揮舞着戰刀,斬殺着敵人。
“廖元儉!”
一聲大喝傳來,原來是周倉奉命接應,也帶人殺了上來。
廖化這才機械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是周倉,他殺的更起勁了。
“徐將軍,他狀態不對勁,你先把他弄下去,我掩護。”
周倉一掌擊在廖化頸後,廖化毫無防備之下被周倉一下就撩倒了。
“包在我身上了。”
徐奉一口答應下來,廖化的事他們都知道。張寧的死,已經成了他心裏磨滅不去的存在了。換做任何人,都可能比廖化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倉無意多逗留,見到徐奉將廖化帶走後,也從城牆上退下。
“主公,元儉他....”
周倉找到盧睿覆命,見到盧睿臉色不善,立馬跪地求情。
“帶他去治傷,還有,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了。”
盧睿如何不知廖化心中所想,但是軍令如山,自己也只能容忍他這一次。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
周倉連忙磕頭謝恩。
第二日的戰鬥鮮卑人打的更頑強了,王庭中有不少貴族派出奴隸助戰,也有一些平民自告奮勇的幫助摩羅多他們守城。
大戰雖然停息,但是戰場上的硝煙還在瀰漫。空中不斷盤旋的烏鴉,城頭上的血跡,城牆下那堆積如山的屍骨,都見證着戰爭的殘酷。
夜色下的城外晉軍大營內。
“主公,這鮮卑人今天守的不錯,我估摸着他們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郭嘉對着盧睿說道。
“明日還要繼續加強攻勢,我們身處敵人腹地,時間有限,必須儘快的拿下鮮卑人的王庭。”
盧睿沒有那麼樂觀,雖然攻勢順利,但是他心中始終保持着警惕。
“主公說的沒錯,我們攻擊鮮卑王庭的消息不再是祕密。估計已經有人向軻比能他們求援了,雖然他們被公與的大軍拖住,但是收到消息後,總會派人回援的。”
賈詡也點點頭,贊同盧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