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睿在衆人的擁簇下來到了廣場,大聲喝道。
“我家大汗此刻正在殿中等候,不知晉王可有膽量走上一趟?”
摩羅多見到正主來到,趕緊說道。
“大膽,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晉王在此,慕容拓應該前來拜見纔是!”
典韋怒道。
“哼!我軍雖然失利,但是還有數千勇士,仍可據險而守。此刻我家大汗誠心邀請,莫非晉王膽怯了不成?”
摩羅多還知道用激將法。
“殘兵敗將而已,何足道哉!若非我家大王仁慈,一把大火就可將爾等化作焦炭!”
賈詡冷哼一聲,這羣蠻子死到臨頭還那麼嘴硬。
“你....”
摩羅多一時語塞,因爲賈詡說的很對。
“晉王,我家大汗誠心邀請您議事。如今已經將兵馬撤去,就在殿中等候您的大駕。”
原來是慕容拓見到還在打嘴仗,於是再退一步,命孛去斤前來帶話。
“既然如此,那我就見一見你家大汗。”
見到鮮卑兵馬讓出一處宮殿,盧睿答應見慕容拓。
“主公,謹防有詐!”
“主公,小心慕容拓狗急跳牆,對您不利!”
見到盧睿要去見慕容拓,賈詡和郭嘉趕忙出聲阻攔。
“無妨,我會小心的。如果能讓慕容拓這個大汗投降,可以省了我們不少的事。”
盧睿沒有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意思,若無十足的把握,他絕不會以身犯險。
“主公既然執意要去,那請帶上典韋和王越護衛左右。”
賈詡見到盧睿心意已決,於是出聲建議。
“可。”
盧睿點了點頭。
隨後典韋跟在盧睿身後來到宮殿,而王越則隱藏在暗中。
“咣噹。”
典韋當先推開殿門,只見一個年輕人坐在那裏,身邊再無半個人影,這纔對盧睿點了點頭。
“想不到晉王如此膽小如鼠,身邊還有大將護衛。如今我孤身一人在此靜候,還能吃了你不成?”
慕容拓略帶嘲諷的看着進殿的盧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怎麼說這也是你的地盤,小心一點總無大錯。”
盧睿微微一笑來到慕容拓面前坐下。
“老典,你也在外面等候。”
“主公!”
典韋不放心盧睿。
“放心吧,在外面等我。”
盧睿揮退典韋。
“晉王如此大動干戈來我王庭作客,這莫非就是漢人說的惡客上門?”
慕容拓爲盧睿倒了一杯馬奶酒,又爲自己倒了一杯酒。倒完之後,爲了以示無毒,先乾爲敬。
就在慕容拓倒酒說話的同時,盧睿仔細觀察着這位鮮卑大汗。
膚色白淨,略顯文弱,一看就知道是嬌生慣養。眼神明亮,聲音細膩,說話不急不緩,說明很有智慧,心態很穩。看面容和之前的慕容飛燕有幾分相似之處,他們家的基因倒是不差。
在看到纖細的手指有些許老繭時,盧睿暗中提高警惕,這是常年拉弓射箭纔會形成的老繭,說明眼前之人並不像表面一般人畜無害。
“大汗此言差矣,世人皆知我大漢向來是以禮待人,以德服人。如今鮮卑夥同烏桓,匈奴,羌,羯等草原部族侵我邊關,襲我城池,殺我百姓,犯下累累罪行。
盧睿端起酒杯,面帶嘲諷的說道。
“晉王,如果我說這些事我都不知情,全是軻比能,步度根和素利自作主張,你可信?”
慕容拓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大汗,這種玩笑話就不要說了。你既然是鮮卑大汗,不管你知不知情,我都已經到了這裏,斷無可能空手而回。
如今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你率衆投降,隨我回大漢。要麼,就整頓兵馬與我決戰,沒有第三路可選。”
盧睿嗤笑一聲,伸出兩根手指擺在慕容拓眼前。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若是我將飛燕許配給晉王,與你永結秦晉之好。並且年年進貢,馬首是瞻,不知晉王可願退兵?”
慕容拓臉色一變,深吸幾口氣之後,強忍着怒意說道。
“大汗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家中王妃數人,個個才華兼備,花容月貌,國色天香。慕容飛燕雖說有幾分姿色,但是想嫁我還不夠格。
既然大汗不願投降,那就請整頓兵馬與我一戰吧!只是戰後,這鮮卑王庭可就不復存在了,你麾下子民我也會屠殺殆盡,永絕後患!”
盧睿說完不再看慕容拓,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
身後一聲厲喝傳來。
“怎麼,難道大汗還想留下我嗎?”
盧睿轉身,只見慕容拓滿臉憤恨,從桌底抽出弓箭指着他。
“只要你答應退兵,不牽連我的子民,我願意跟你回大漢。”
慕容拓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可能!”
盧睿斷然拒絕。
“別逼我!”
慕容拓持弓的手在顫抖,臉上也開始流下汗水。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退兵,而且我的麾下將血洗整個草原。不單是鮮卑,還有烏桓,匈奴一個也別想跑,男人,老人,小孩都殺掉,只留下女人爲他們的男人贖罪。”
盧睿每說一句,就往前走一步,身上的殺氣也四散開來。
“你別過來,你是魔鬼,魔鬼!”
慕容拓突然激動起來,不斷搖頭,手中的箭矢也失控射出。
“不要!”
見到箭矢朝盧睿射出,慕容拓大驚失色。只覺得眼前發黑,一陣天旋地轉,慕容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鮮卑完了!
“鏘!”
一抹銀光閃過,箭矢被擊飛。只是王越持劍的右手還在微微顫抖,可見此箭勁道之強。
聽到聲響的慕容拓顫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只見不知何時房中出現一人,持劍擋在盧睿身前,剛纔的箭矢就是被他所擊飛。
“呼!”
見到盧睿無恙,慕容拓總算放下心中大石。隨即又是一陣惱怒:好啊!帶了一個護衛還不夠,竟然還藏了一個。
“晉王麾下還真是人才濟濟!!”
“你既然對我射出弓箭,就是宣戰的意思,咱們戰場見!”
盧睿面無表情的說道。
“等等!”
慕容拓再次挽留,隨後咬了咬牙,取下頭上氈帽,頓時一頭瀑布般的青絲流下。然後又取來一方手帕在臉上擦了擦,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