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睿身着王服,親臨祭祀,命令祭官賈詡讀祭文。除去重傷不能動的,還有看守俘虜的,其餘的晉軍將士全部肅穆而立,側耳聆聽。
“唯大漢建安六年秋,大漢晉王盧睿,謹誠祭儀。享於故歿王事,大漢將士英魂曰:自異族起兵,南下侵境,此戰遠征草原,;縱蠆尾以興妖,盜狼心而逞亂。汝等臨危受命,不懼艱險,衆志成城,保家衛國。
王奉天命,問罪遐荒;大舉貔貅,悉除螻蟻;雄軍雲集,狂寇冰消;才聞破竹之聲,便是失猿之勢。
但士卒兒郎,盡是九州豪傑,官僚將校,皆爲四海英雄:習武從戎,投明事主,莫不同申三令,共赴國難,齊堅奉國之誠,並效忠國之志。
爾等或爲流矢所中,魂淹泉臺;或爲刀劍所傷,魄歸長夜。生則有勇,死則成名。今凱歌欲還,承臨太平,汝等英靈尚在,祈禱必聞。隨我旌旗,逐我部曲,同回上國,各認本鄉。
受骨肉之蒸嘗,領家人之祭祀,莫作他鄉之鬼,徒爲異域之魂。我晉國子民,威勝寰宇,縱橫天地。吾輩必牢記其功,使汝等各家盡霑恩露,用茲酬答,以慰汝心。
生者既當奮勇,死者亦慰靈魂,聊表丹誠,敬陳祭祀。嗚呼哀哉。”
等到賈詡讀完祭文,盧睿放聲大哭,情深意切,聞者莫不動容,三軍莫不感動。
不少將領想到犧牲的部下紅了眼眶,士卒想到鄉黨,同袍,莫不下淚。只見愁雲怨霧之中,隱隱有數不清的亡魂,皆隨風而散。
“點火!”
時間差不多了,盧睿下令點火,將所有陣亡將士的屍骨焚燒,然後裝殮。
“把將士們的骨灰都帶上,我帶他們出來的,也要將他們帶回去。”
“是,主公!”
賈詡躬身聽令。
盧睿起身來到三軍陣前,看着將士們希冀的眼神,大喝一聲:“晉軍將士們,我們回家了!”
“回家了!”
所有的晉軍將士齊聲大喊,眼中也是熱淚盈眶。
“怎麼樣,不後悔向我軍投誠吧?”
郭嘉對着一旁的慕容飛燕擠眉弄眼道。
“唉,晉王之威勢,晉軍之團結,鮮卑,甚至是我爺爺遠不足也!草原各部族,再也沒了未來!”
慕容飛燕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脾氣。
.............
“駕,駕,駕。”
官道上,七八個騎士正在策馬狂奔,他們已經不眠不休跑了三四天了。他們胯下都是一等一的戰馬,此時也是累的口吐白沫了,他們如此拼命,只爲將捷報以最快的速度傳回太原。
“快,再快點,再有一日就能到太原了。”
領頭的騎士絲毫不憐惜馬匹,反而繼續策馬揚鞭。
第二日,太原城的城門剛一開,守城的士卒就發現了情況,只見一匹快馬絲毫不減速的衝向城門。
但是守城的士卒卻無人敢攔,因爲馬背上的騎士肩甲是紅色的,背後也插着紅旗,這正是晉軍八百里加急騎卒的裝束。
“希聿聿。”
還不等騎士抵達城門,極度疲勞的馬匹再也堅持不住了,蹄下一軟,栽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看着不行了。
“快救人!”
守城的校尉一見騎卒摔倒,立馬衝了過去。
“兄弟,兄弟,堅持住!”
校尉扶起騎卒,只見他摔得頭破血流,氣喘不止。
“八,八百里加急。草原大,大捷!大王遠征草原,破敵百萬!”
騎卒堅持一口氣說完,立馬暈了過去。
“兄弟,兄弟!”
校尉被這消息驚呆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等他再想問什的麼時候,懷中騎卒早就暈了過去。
“將軍,他,說的,是,是真的嗎?”
一旁的士卒也是不敢相信。
“廢話,這是我們的八百里加急,這事能作假?大捷,大捷,晉王萬歲!”
校尉先是瞪了一眼士卒,然後突然大吼一聲。
是啊,自從大將軍竇憲勒石燕然之後,漢朝對外作戰,屢戰屢敗。這次更是百萬異族南下,卻被盧睿所敗,是個漢人就爲之自豪。
“你們將他好生安置,我去送捷報。”
校尉將騎卒背後的信桶取下,背在自己身上,立馬往城門處跑去。
“老李,把馬牽出來。老王,老杜,你倆嗓門大,跟我走!”
校尉來到城門,立馬大喊。
等到三人騎上馬後,立馬向城內狂奔,沿途還在大喊:“草原大捷,草原大捷!”
“大王遠征草原,破敵百萬!”
“我軍大勝,我軍大勝!”
三人就這麼一路狂奔,一路大喊。
早上剛起牀出門的百姓聽到後,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夫人,你掐我一下。”
一名男子向着自己的夫人說道,女子一聽,當然要滿足他。於是纖細的手指“溫柔”的拂向了他的腰間,然後狠狠一掐。
“哎呦!”
喫痛之下的男子終於發現這不是做夢,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夫人原地轉圈。
“贏了,贏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城中各處,許多老人都是熱淚盈眶,勝了,大漢勝了!
“府外何人在喧譁!”
盧毓剛一起牀就聽到府外有人在喧譁,有些不滿的令人去查看。
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盧睿出征後,大事小事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基本上就是喫住在王府。
“都督,都督,大捷,大捷啊!”
王府的管事連滾帶爬大進來,一臉喜色的大喊道。
“什麼大捷,哪裏的大捷?”
盧毓一聽大捷,立馬來了精神。
“草原大捷,大王破敵百萬!”
管事興奮地說道。
“此事當真?”
盧毓按下心中的激動,再次確認。
“城中都傳遍了,估計報信的士卒很快就到。”
管事答道。
“快去府外等候,見到報信的士卒,立馬領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