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許攸離開後,剛纔還上演君臣情深的盧睿就變了臉。
“叫太平衛的人盯死他,若是有任何不軌的行動,可先斬後奏。”
說到底,盧睿對許攸還不是百分百信任。但是爲了用最小的代價拿下曹操,有些險也是不得不冒了。
“是,主公!”
賈詡也收起了剛纔淚眼朦朧的表演,厲聲說道。
此時的盧睿纔是他心中完美的主公模樣,睿智,仁義,狠辣等多種性格完美的交融在一起。
“嘎吱嘎吱。”
官道上,一輛老舊的馬車正在行駛,他的周圍還有三十個虎背熊腰的士卒護衛在左右。
一旁路邊的雜草中,也隱藏着數百個人影。
“將軍,我們看到那輛馬車了,估計主公要的人就在上面。”
一個士卒湊到曹純身邊說道。
“好,等他們到了跟前,迅速殺出。告訴兄弟們,除了馬車上的人,其他的一個不留!”
曹純吐掉了嘴裏的草說道。
“是!”
士卒開始傳令。
“殺啊!”
正當馬車就要來到曹純的跟前時,突然殺出一隊人,開始攻擊那隊晉軍。
“敵襲,保護大人!”
晉軍士卒趕緊護衛在馬車周圍。
雖然來襲的人只有十幾個,但是他們個個武藝高強,晉軍士卒很快就被盡數殲滅。
“大人,我們來救你了。”
蕭山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對着許攸說道。
“你是?”
許攸剛開始被嚇了一跳,小心的問道。
“大人,我是太平衛的蕭山,曹軍的人馬就在前面不遠處,還請大人做好準備。”
蕭山對許攸說道。
“好,我知道了。”
許攸已經知道這就是盧睿派出保護他的人,於是安心在車內等候。
“補一下刀,然後將痕跡清理一下。”
蕭山和許攸說完後,對着周圍的人說道。
很快那一隊人馬開始補刀,清除痕跡。
“將軍,那些是什麼人?”
曹軍士卒見到被人截胡,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想必是許攸的家臣吧。有他們動手,還省了我們的事了,走,過去。”
曹純看到帶頭的人和車中之人說話,就知道他們認識。
臨走時,曹操還特意給曹純畫了一幅畫像,而剛纔許攸的冒頭,也讓曹純確認了他的身份,這就是主公要的人。
“轟轟轟。”
等那些人將痕跡清理的差不多了,周圍忽然馬蹄聲響起,曹純帶人圍住了馬車。
“保護大人!”
蕭山等人拔出戰刀,圍在馬車周圍。
“許攸大人,在下曹純,特奉主公之命前來相迎。”
曹純跳下馬來,對着馬車施了一禮。
“可是虎豹騎統領,曹純曹子和?”
許攸拉開車簾,看着曹純,頗有些驚訝。
“正是在下,許大人此地不宜久留,還請隨我速速趕往官渡。”
曹純恭敬的說道。
“有勞將軍了,這些都是我的家臣,還請將軍允許他們隨行。”
許攸指着蕭山等人說道。
“既是許大人家臣,就請一起吧。”
曹純看着蕭山幾人說道。
等他們走遠後,那些屍體騰地一下直起了身子。
“老蕭下手也太狠啦,砸的我心口還疼呢!”
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卒一邊抱怨着,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血包。
“曹純剛纔就在不遠處看着呢,既然是演戲,當然要逼真一點了。”
又一個士卒起身說道。
“好了,迅速返回大營稟告主公,許攸已入曹營。”
又一個士卒打斷兩人的話說道。
“是,隊長。”
那些倒地裝死的士卒全部起身,稍微清理了一下,就返回延津了。
原來這些人都是太平衛,這是專門演了一齣戲給曹純看。曹純見到蕭山等人行事老練,自然不會再來翻找屍體,確認死亡信息。
等到曹操聽說曹純接回許攸時,他正想午睡,聽到消息大喜過望。來不及穿上鞋子,只披了一件單衣就跑出來迎接。
“哈哈哈,子遠,你來的可是遲了,快請進!”
曹操伸手拉住許攸,就把他往大廳裏帶。
見到曹操神情不似作爲僞,許攸也是心中感動。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任務,他就將這份感動拋之腦後了。
進了大廳,曹操上下打量着許攸,搞得許攸以爲自己露餡了呢。就當許攸想要開口時,曹操突然對他行了一禮。
“魏公,你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我也!”
見到曹操突然對自己行禮,許攸大驚,趕忙扶起。
“讓子遠見笑了,當年洛陽一別,已有十幾年未見。如今再見子遠,恍如昨日焉。”
曹操這番話似是真情流露。
曹操的話也讓許攸陷入了回憶中,想當初在洛陽袁紹是何等風光,曹操只不過是一小官。現如今袁紹墳頭的草都老高了,而當初不被人看好的曹操現在卻貴爲魏公,真是時也命也!
“唉,想當初我們在洛陽的日子是何等逍遙快活,現在孟德貴爲魏公,而我只不過是無根浮萍。現在,我舍晉投魏,還請孟德接納於我。”
許攸對着曹操拜道。
“你我乃是多年老友,故人相投,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來人備酒!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曹操拉起許攸說道。
“顧君所願爾!”
許攸笑道。
等到下人將酒菜呈上,曹操和許攸二人對坐,推杯換盞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操舉着酒杯問道:“子遠觀我軍雄壯否?”
“兵精將猛,乃是虎狼之師。”
許攸回道。
“那比之晉軍如何?”
曹操再問。
“稍有不足。”
許攸實話實說。
“那子遠可有計策教我?”
曹操問道。
“魏公與晉軍在官渡對峙已有近三月,每日裏軍糧耗損乃是一天文數字。雖說前幾次有我相助,劫得部分糧草,敢問魏公如今軍中糧草可充盈?”
許攸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起了曹操的糧草問題。
“不瞞子遠說,我軍中糧草可供大軍半年之久。”
曹操自豪的說道。
“是嗎?”
許攸笑了笑,飲下一杯酒。
“嗯,這段時間用度不少,大概還能支撐三個月吧。”
看着許攸似笑非笑的表情,曹操撓了撓臉說道。